秦沐斐实言相告,并不打算敷衍难得一本正经的杜凌。
与其说他对她深情不移、终其一生,倒不如说他已将她视为此生风雨同行的伙伴,以他的品性为人,此生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并不难。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么我得表个态。”
杜凌咽了咽口水掩饰她的不自在,视线只快速扫过身旁的男人没敢直视,“我杜凌不是宋朝人,不像你们这的深闺小姐读过什么《女诫》受过封建思想教育,如果是我的男人,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什么妻妾一家欢、在家小妾出门小三,没事还能去喝喝花酒抱抱花娘的事就别指望了。说难听点,丈夫的身份一旦落下了,也就代表你跟其他女人绝缘了,这意思你懂了吗?懂了的话给我个态度。”
她不否认自己有时太过理智。
眼前这个男人虽不当官也不经商,表面是个一无是处的秀才,实则是个官府通缉的山贼,但她知道对古代女人来说,这男人其实还挺抢手。
至少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头脑不错,身手也不错,这要独占了他……从她的观念来讲并没有不妥,但这不代表迂腐的古人能够看得通透。
尤其是秦家二老,在秋月娘活着时就打算给他娶房小妾开枝散叶。
“呵呵……”
秦沐斐忽地笑出声来,引得杜凌移回视线去望他,直到发现那视线里带着几分不容轻视的怒意,他才稍稍克制了唇边的笑意,清了清喉咙说道:“在我给出态度之前,你是否先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态度?你是否打算视我为白首到老的丈夫?即便日后遇上令你心仪的男子。”
这番话可以断定她会是个妒妇,或许不会受公婆喜欢,不被世人接受,但此时在他面前以这样的方式提出,又令他看到她的独特之处。
这个杜凌相较之前的秋月娘,耿直率真,委实生动多了。
“婚姻说开了不过是一种仪式一种誓言,没有什么保障,但如果每个人能正视心底的道德底线,从一而终应该也不是难事。何况,都说人间自有真情,我希望我这辈子能有幸遇上让我终其一生的真情。”杜凌的嗓音轻轻柔柔,却又像是带了一种坚定的信念,“秦沐斐,如果你真的要把我当成妻子,我自然会正视这段婚姻,虽然目前我对你尚未有……男女之情,但至少不讨厌不反感。不过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其实像你这种人也不愁娶不到好女人,只要不选我,大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随你挑,我还能做主把东儿、绿意留给你。”
秦沐斐听得正有趣,忽地冒出两个丫鬟的名字来,他一时狐疑地蹙眉,问道:“怎么说到她们身上去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杜凌坚持地说道。
“这不是选不选的问题,你已经嫁了我难道还打算给自己机会等待下一个男人?我不管你是秋月娘还是杜凌,我已经不只一次表明我是你丈夫。至于小妾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