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那个秦沐斐好死不死正好是凌晨受伤而来,再加上前些似遗言的怪话,难不成就是那个家伙惹得祸?
“我只接诊楼里的姑娘您是知道的,这些差大哥个个都是男子,在我一个独身女子房里乱翻总该不合适吧?”杜凌沉下脸色故作为难,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个门了。
若被官差在她房里找到床上躺着的那厮,不仅自己会被连累,清白被毁是小事,没准还得为此丧命。
“杜大夫说的何尝不是啊,只是昨夜有人见到那犯案的匪首落跑时身受重创,因此这楼内的医务处是必查之地——”
“恁多废话,速速闪开,差爷查完此地,还有多家医馆、妓寨要去!”
殷老板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
杜凌看几位官差神色不耐,心中直打鼓,看来目前也只有尽量先拖延了。
她瞥了一眼为首的肖押司,见眼眶泛黑、面色萎黄,一副少气懒言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位可是肖押司?”杜凌心道,只要你敢搭话,本小姐必会让你们乖乖离去。
“正是,杜大夫还不把门让开,莫非是想拖延?”
肖押司抬了一下水泡眼,不以为然的问道,尽管为杜凌的姿色略有失神却不敢玩忽职守,大案当前自然是不敢懈怠。
“呵呵,我是观肖押司气色不佳,被病症吸引,既然肖押司自己都不在意,那请诸位进去吧。”杜凌从里面打开大门,故意退后了一步,伸手一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她的医术在救活赵桓后被传得神奇,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这会儿真不怕姓肖的不上当,她还就吃定他了。
肖押司闻言一惊,果然吓到,连忙问道:“杜大夫可是看出肖某有何不妥?”
“不妥,很是不妥呐!肖押司平日可是常感到口干舌燥、腰酸乏力、头晕耳鸣,甚至夜间还有遗精滑泄等症状?”杜凌打蛇随棍上,连忙连哄带吓地说道。
“啊——杜大夫所说的症状肖某十之八九都有过,不知肖某所得究竟是何病?”肖押司被吓得不轻,这几日身体本就有些不舒畅,被杜凌这么一说,在心中逐一印证后不由地慌了神。
“若要断症,必须把过脉再说,希望不是我推敲的那种病吧,否则可就……有些话似是不便为外人道,不知……”杜凌扫视了周围几个衙役一眼,故作神秘地询问。
“出去,都给我出去!”肖押司自然领会,连忙把剩下几人赶出门外。
杜凌微微一笑,示意肖押司把手搁到手枕上,细细把过脉后道:“肖大人脉沉无力实乃肾气不足、固摄失司、精微外泄之像也,此症可大可小,肖大人近来房事可有力不从心之感?”
事实上情况可能要比杜凌严重的多,可肖押司一个大老爷们在一个如此俊俏的女大夫面前承认自己不举实在太过尴尬,只好面色微赧的点了点头。
“肖大人,你这病是不好治了,若是不错该是尿毒症。”
杜凌当下一幅铁口直断的语气。她心想,就算你找人印证,此时这世上还没人知道这个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