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罗澜在自己老妈面前,总有些磨不开脸,一边推他一边低声哄:“好了好了,多大了还这样?叫妈妈笑话你。”
张硕脸皮厚,才不管那么多,反正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顾忌的,索性耍赖:“今天累死了啊,跑了一趟机场,赶了两顿饭局,高跟鞋穿的我脚都肿了。”
罗澜看了一眼拿了药碗去厨房的老妈一眼,忙安抚怀里的赖皮:“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洗澡吧,待会儿我给你捏捏?”
张硕心满意足含着阿尔卑斯去洗澡,心里却盘算着这屋子的隔音好像不怎么地,这床也不怎么禁折腾,待会儿是不是要采取以下非常措施呢?
宋书琴收拾完从厨房出来,轻声叹了口气笑道:“澜澜不喜欢喝中药,可那位老中医说了,她这身体,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才能调理过来。小硕,她小脾气见长,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啊。”
罗澜忙笑:“我知道妈妈,这些天你辛苦了。”
宋书琴心里一暖,忙道:“我没什么辛苦的,辛苦也是应该的。澜澜的身体不好,我这当妈的还不应该照顾她啊?好了,很晚了,你爸爸都睡了,你们也早些睡吧。”
“嗯,知道了,妈。”
宋书琴走到卧室门口又停住,回身问:“你爷爷身体怎么样?我跟你爸爸想这个周末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静养。”
罗澜笑道:“爷爷他身体很好,就是在北京住的太闷了,所以才会到q市来。您跟爸爸若是想去探望他,他不知道会多高兴呢。嗯……这样吧,等这个周末有时间,我跟澜澜陪着您二老去。”
宋书琴笑着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
“嗯,”罗澜上前去,轻轻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妈妈晚安。”因为太渴望这样的拥抱,她的声音低柔的有些发颤。
宋书琴有些莫名的感动,抬手拍拍女婿的肩膀:“晚安。”
罗澜洗了澡进卧室的时候,看见张硕穿着吊带睡裙靠在床头,空调嘶嘶的吹着冷气,她裹着夏凉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抱着ipad专心致志的看东西。她便去床头坐下,从床头柜里拿了吹风机来给自己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张硕却慢慢地往一边滑动,像是个不倒翁的样子,待到滑过床的中线,却没有弹回去,陡然加速倒进了罗澜的怀里。
“唔,头发都没吹?”罗澜皱着眉头把怀里的人扒拉出来扶正坐稳,拿了吹风机给他慢慢地吹。
“好累哦。”张硕坐了一会儿又往某人的怀里钻。
“坐好坐好。”罗澜扶着她的肩膀,“头发吹不干就睡,会头疼的。”
“好困啊老婆。”张硕坐了没几秒钟又钻过来。他的唇落到他的皮肤上,那并不是很光滑的皮肤,然而却莫名的柔软,像亚麻,旧的,沙沙的麻,柔软而贴服,可以融化皮肤的质感,他把舌尖滑到锁骨的位置,小心的啃咬,手臂圈上去抱住他的脖子。
有种惊心动魄的兴奋感,过去与现在,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梦幻般的禁忌味道。
“哎呀,好了好了。”罗澜摸了摸半干的头发,也没什么耐心。把吹风机关掉放到一旁,把怀里的人拉出来放到枕头上,自己翻身去关床头灯。
屋子里一下子黑暗下来,二人近在咫尺却几不可见。只有熟悉的呼吸缠绕在鼻息之间。
“老婆。老婆……想我吗?想我吗?”万般浓情的叫法,柔软的,潮湿的,饱含着新鲜的yù_wàng与跃动的激情。之前从来不少分离,可这次的分离却让他从未有过的迷茫。
身体的病痛倒在其次,主要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缺失了一大块,不管怎么忙,怎么累,都无法淡漠那种感觉,仿佛站在一片荒芜之中,不管多么努力地走都走不到头。直到看见她,也看见自己的身体从飞机上走下来的那一刻,他才忽然间觉得,生命要这样才是圆满。
其实这种感觉罗澜也有。这些天她在公公婆婆跟前哄他们开心,在他的房间里睡觉,翻阅他小时候的照片的时候,罗澜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心像是被蜂蜜浸透又被刀子划开,有多少甜蜜就有多疼痛。
火热的唇舌往下移,慢慢接近衣物的界限,罗澜忽然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抬手搂住张硕的肩膀,轻声道:“老公?”
“嗯,老婆。”张硕的脸孔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灼热,烫伤大片的皮肤。
唇与唇相摩挲,舌头勾缠在一处,在这之前陆臻从不知道接吻可以这样有力,足以吸走他的灵魂。
呼吸,在彼此的口中流转,如此炽热,烧灼饥渴。
箭在弦上的时候,再温和克制的人也会变得狂野。
他们很年轻,他们精力旺盛,他们彼此渴望,那种原始的欲念让人们理智背离,羞耻退散,这是激情的时刻,随心而动,让理性离开。
一个人在床上的表现代表着他性格里最本质的部分,男人和女人的本性区别。
比如说罗澜的细腻敏感与张硕的猛暴直接。
只是可惜,他们现在是错位了的男女,之前觉得各自熟悉各自身体的敏感,做起来事半功倍。可是在如此激烈到疯狂的时候,这又成了他们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