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追问,“此人乃三公主您的亲随吗?”看那女子穿着也不比萧珽寒酸多少,凭借这几日东游西逛的经验,天骄一眼便能瞧出那绸缎、腰带、配饰等绝非市井之物。
想来此女肯定不是三公主府一般的下人,否则,三公主留在皇宫之内,竟遣车奴用公主专用的马车送她,定然对她另眼相待。
她会不会就是市井传闻的那个终日与三公主厮混一处的俊秀女子?
天骄冒出这个念头,心里面猛一寒颤。这三公主不仅脾性怪异,还十分之变态。她不是和萧宓有仇吗?成天在身边放着一个与仇人长相酷似的女子狎玩,她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只听萧珽说道:“四皇妹,此贱妇虽为本王府中亲随,但本王不能徇私。既然将她绑来,四皇妹随意处置,本王是绝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大王,伤害皇族该满门抄斩!”天骄越看那女子的容貌越觉得万分蹊跷,她试探道:“大王,三公主诚心诚意,大王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不如下令按律处置吧。”
所谓按律处置,便是要杀头问斩株连九族。跪地的女子听着这几人的来言去语,心里早就既委屈又恐惧。此刻听天骄给自己定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心急如焚,更不管不顾地向萧宓连磕几个响头,“南院大王饶命!当时的情景您是知道的,奴婢并非存心。三公主上朝,奴婢在车内等待,后来无聊便喝了几口酒晕晕乎乎的,奴婢决不敢和大王争抢,一切都是意外,还恳求大王饶了奴婢和全家老小的贱命啊!”
自打十岁跟了三公主,只因为她这张脸酷似四公主,便得到了三公主的格外宠爱。女子十年的荣宠已近巅峰,她根本想不到忽然天翻地覆,自己不仅被绑到了四公主跟前,还被扣上谋害皇族的罪名,眼看就要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女子指望萧珽顾念旧情,见萧宓无动于衷,便转头便对着萧珽流泪哀求,“公主!公主!您就替奴婢求个情吧!奴婢服侍您这些年总该有些个情分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那昨个儿还搂着自己温言软语的知心人如今面沉似水,高高端坐,似乎连正眼也不瞧自己。女子哀哭不止,换作以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博得萧珽的怜惜,如今换来的只是萧珽的冷漠、轻蔑与鄙夷。
萧宓叹了口气,“到底是三皇姐的人,该怎么处置,三皇姐拿主意吧。本王累了,要休息,就不留三皇姐了。马总管,替本王送送三公主。”
“是,三公主请!”萧珽还要再说什么,萧宓已经合眼。萧珽无奈只好带着人出来,那女子暗中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萧珽忽然转身,当着天骄的吩咐道:“来人!拿本王的名帖,把这个谋害皇族的贱妇送进衙门按律处置!”
说完,萧珽告辞而去,只留下那女子一阵阵悲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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