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要他呢。”素素一本正经地说。
本来说着玩儿,谁知小姑酿老气横秋的,还当真事了,王干0部也觉着好笑,“为什么?”
“他ao躁躁的。”素素翻了个白眼,“不稳重!”
嗨,这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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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0京俞家,刚巧俞致正去了单位开0会,他人不在家,大姐把素素直接搁下,转身带着俩双生子坐着王干0部的小车走。
“诶,你去哪?”素素叫住大姐,怎么撂下她一个人在这。
“单位的工作很忙,有很多任务要完成,我现在住单位宿舍,星期天放假我会回来看你。”
“德森和德庆呢?”家不住,住单位宿舍,素素有不好预感。
“机0关幼儿园全托。”
“姐夫呢?”
“你暂时先跟着你姐夫住,这房子宽敞。”
瞅大姐那样,似乎迫不及待要坐车走人,再问下去,大姐该不耐烦了,于是,素素识趣,点点头,“大姐再见。”
“嗯,要乖啊,跟着你姐夫,可不许吵他。”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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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到处是灰,素素喜欢洁净,自然见不得脏,她打了盆水,开始打扫起自己以后住的家。
俞致正从单位里学xi完回家,见着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素素小蜜蜂似地忙东忙西,勤快着呢。
“素素。”俞致正高兴地叫她,好久没有那么大声叫过人,嗓子竟紧得发涩。
素素应声回头,一眼错愕,紧接着,金豆豆扑棱扑棱往下掉。
“嘿,这是怎么了这是?”话还没说上一句,怎么就哭上了?俞致正过来抱起小姑酿,帮她揩眼泪,“哭什么呢?”
“姐夫,你的头发怎么了,你的牙齿怎么了,你0的0人怎么了?”素素伤心地抱着俞致正的脖子大哭。
别以为素素小,就什么不记得,这孩子早慧着呢,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好几年0前见过俞致正一面,直到现在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穿着中山装,风hua正茂,四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分外年轻,像三十出头的人,清俊风0liu,说话风趣,会逗她,陪她玩,带她去吃好吃的,于是,她就记着了,深深记着了。
现在呢,是个什么样儿?
头发hua白,又黑又瘦,牙齿也少了两颗,五十不到的人,竟然老成这样,比六十的人还老,再看不见前几年的一点儿豪门公子的影子了,像是受尽了世间折磨的苦难人。
这样的俞致正,怎能不叫一个孩子哭泣。
反右以来,人人视他如蛇蝎瘟0疫、洪水猛兽,连妻子和俩小儿都疏远了他,素素真挚无伪的哭泣,让俞致正那颗冰冷了许久的心也泛出了泪意。
尽管han0着泪,他也要笑,为这世间还有一个人来wen暖自己,“因为姐夫真的老了呀,还好,素素还认得姐夫,你的俩个小外甥都被姐夫给吓跑了,哈哈。”
“我不是那俩颗傻蛋,不会被吓跑的。”素素收紧0小胳膊,紧紧抱住俞致正的脖子,“我以后都会陪着你,你不要赶我。”
对现在的俞致正来说,没有什么话,比这句更安慰他。
他亦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热泪liu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连声说好,“我们俩个都是没家的人,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家,我不赶你。”
“哇”地一声,素素又是一阵大哭。
俞致正拍着她的背哄,“好孩子,咱们不哭了啊。”
素素抽泣,问出一个蕴zang心底很久的疑问,“他们不是救苦救难的么,为什么姐夫和baba会有这么多苦难?”
“……”
俞致正语噎,这叫他如何答,惟有一声叹息,别无多话。
不想,这苦难竟没有尽头一样,仅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