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廖晗含含糊糊，“平时也可能不回家，公寓不是离公司近吗？”
“那你吃饭怎么办？”苏寒烟自作主张，“我让胖嫂去照顾你吧。”
“妈，”廖晗冷冷地说：“我会照顾自己，你们不要来添乱。”
“这孩子，”苏寒烟不满地说道：“我们怎么会给你添乱呢？吃了十年西餐，你的胃都弄坏了，要是再不好好养着，出了大问题，后悔也来不及。”
“妈，我有事，挂了。”廖晗不再听苏寒烟啰嗦，径自挂了电话。
胖嫂接过苏寒烟的电话，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看着苏寒烟的脸色不快，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要搬出去？”
“嗯，”苏寒烟秀眉皱起，风韵犹存的脸上布满了忧虑，“孩子长大了，越来越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你说他是不是……”
“夫人！”胖嫂及时截住苏寒烟未出口的话，小心地四处看了看，还好，正是中午时分，下人们都各自回房了，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胖嫂重新坐到苏寒烟身边，宽慰道：“夫人不要胡思乱想。少爷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十年，美国又和咱们这里大不一样。少爷刚回来，怎么着也要适应个一年半载的，就让他搬出去住也好。到底孩子大了，老是绑在身边，也不一定就会跟您更亲。隔几天见上一面，说不定反而更好呢。”
苏寒烟疑惑地问道：“是吗？”
“是呀，”胖嫂笑着说道：“您忘了咱们天天看的那些电视剧了，都说周末夫妻感情更好呢，那个叫什么来着？距离……”
苏寒烟一笑，接口：“你是想说‘距离产生美’，是不是？”
“对，就是这话！”胖嫂笑起来了，“到底夫人学识渊博，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那是我儿子，又不是孩子他爸！”苏寒烟白了胖嫂一眼，嗔道：“好不容易和儿子团聚了，我又要和儿子搞什么‘距离’，说出去成了笑话！”
“夫人言重了，”胖嫂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生活在爹娘的眼皮子底下？早早地就搬出去住的，多得是。咱们廖家家教严，少爷只怕也觉得拘束了。”
苏寒烟一脸的寥落，“我总觉得和这个儿子越来越生分了。”
“俗话说，魔由心生，”胖嫂一脸严肃，定定地看着苏寒烟满是失落的脸，“夫人，万万不可再起刚才的念头。”
苏寒烟一脸的迷茫，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也没有想明白，我们做的到底是对是错？胖嫂，”苏寒烟抓住胖嫂的手，“上帝会惩罚我的错吗？还是会落到我的孩子身上？”
“夫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胖嫂拍拍苏寒烟的手，转移了话题，“对了，夫人，刚才少爷不是让人收拾公寓吗？我们不如去市场上看看，再给公寓里添点儿少爷喜欢的东西。”
“也好，”苏寒烟起身，看着胖嫂，“胖嫂，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