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带着一股甜甜的香气像悠久的回忆一般,在这圣德高中的四处悠悠的盘旋着。走进那间敞亮的教室,点滴间还有些许回忆中的模糊样子。只是青葱岁月弹指而过,早已是物是人非。
李小耳看安宇泽的表情便知道,安宇泽以前就是在这个教室里学习的。这间教室和其他的教室有所不同,墙上夸张的喷绘图还清晰的留在上面。而且在这几年时间里并沒有一丁点的褪色,就好像是有人会定期给它上色一般。那颜色还是鲜亮分明的,像是刚喷绘上去的一样。
自从來到北京,李小耳就再也沒有到过学校。看着黑板和粉笔她就有些手痒了。跑到讲台上抓起一根粉笔,就在黑板上写下了安宇泽的名字。然后又相当仔细的画了一把伞,伞柄的另一边又写了她自己的名字。这是比较常见的符号,传说如果写下的印记一直不消失的话,那么两个人最后就会幸福的在一起。
李小耳站在一边欣赏了一会,转头就想让安宇泽也來看看。不过在转头间竟然发现黑板旁边的墙角上也刻着这样一个印记,李小耳被这个印记吸引的目光,她凑近一看一把可爱的小伞下面,左边工整的写着安宇泽,右边也工整的写着漠北北。
这样一个印记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李小耳的心口,她虽然知道这个印记是在她认识安宇泽之前就已经印刻在上面的。不过看到这样的印记,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刻画上去的,难道是漠北北吗?
不过这个印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竟然一点消磨的痕迹也沒有。和墙上的喷绘画一样,就像才刻画上去的一般。不是说如果印记不会消失的话,那么刻着名字的两个人在最后就会幸福的在一起吗?可是,漠北北已经死了啊……
李小耳承认她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就算是知道漠北北已经死了。不过还是对那个传言有些耿耿于怀,于是她用手上的粉笔把那个印记给完完全全的涂花了样子。随后她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放,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她缩了缩脖子就往安宇泽那边走去。
安宇泽此时站在教室的后排,他的指尖在靠窗的桌子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來。随后抵住到墙面的时候,他就那样颇有心事的坐在了窗边。阳光斜斜的照了进來,洒在他微仰着脸庞轮廓上。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中,此刻闪烁着异常好看的光亮。
高中时候的他平日里也都像现在一样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是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就是微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那一丝风景。而他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时钟敲过两点,整个圣德高中突然就响起了上课的铃声。那是清脆的响铃声,虽然这声音和李小耳记忆中的铃声不同,不过她明显看出來,安宇泽脸上的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不像他嘴里的话语那般的冰冷无情,从他的表情里能够看出來,圣德高中对于他來说也并不只是一个破学校而已。安宇泽他一定还是很怀恋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吧!李小耳微微一笑就有些红了眼眶,她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來安宇泽只是在不断的逃避着。是心里的内疚和那些谴责的声音,把他原本阳光温暖的双眸镀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冰凉。
此时随着上课铃声的渐渐消散,具有强烈节奏感的架子鼓声音就强势的闯了进來。架子鼓的声音还未消散,高昂的贝斯快弹又更加震动起安宇泽的耳膜來。
那是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摇滚乐,安宇泽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痴迷于这种嘈杂的音乐了。可是让他沒想到的是,等他再一次听到这样的音乐之时,他才突然明白原來摇滚乐早就已经印刻进了他骨子里。那种极度的深刻,分明就是一种挥散不去的羁绊。
那样火热的声音回荡在圣德高中蔚蓝的天空,李小耳是找不到那声音的源头來。不过安宇泽却是知道的,他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來,他的动作太大甚至把身前的那张课桌都被撞倒在了地上。沒有在意那课桌落地时候的巨响,安宇泽就那样呼吸急促的冲出了教室。
李小耳虽然不明白安宇泽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不过她还是一路小跑着跟在安宇泽那急促的步伐后。走下了教学楼宽广的楼梯,安宇泽一刻也沒有迟疑的就往地下室走。
还记得那是一扇门奇怪的门,那扇门虽小却分明隔出了两个世界。安宇泽推开那扇门的手有些颤抖,不过那微弱的颤抖中更多的是一份坚定。
像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一样,那扇门被豁然的推开了。刺眼的光顷刻间让李小耳难以直视,她微闭着眼睛看向安宇泽。只看到他眼眸中闪烁的那光亮,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眼璀璨夺目。
深吸了一口气,安宇泽就像失了魂一样走了进去。就像是一个音乐的天堂,几个年轻的男女正在专注入情的演奏着。贝斯、架子鼓、电吉他、midi键盘,那些乐器和安宇泽记忆中的一样闪烁着光亮。安宇泽入情的看着,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特别是那一把红黑色的贝斯,让他心中的那颗摇滚心瞬间又迸发出了火焰來。
“红魔來了!”一曲凑罢,红头发的贝斯手就惊喜的吼了起來。他指着墙上的那张海报,很是激动的跑到了安宇泽的身前:“红魔!我是你的超饭!”
安宇泽顺着那个贝斯手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张贴在墙上的那张海报,分明就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