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在权志龙想要上前的时候,真希微微退后,低垂着眼脸,冷声开口。
权志龙止住步子,看着真希,认真的说:“因为你在这里。”
说的是事实,也真挚。
但是这些,这样的‘事实’,正是真希所拒绝的,它提醒着,真希最挣扎的自责......
“回去吧。”真希想要转身,无力的发现自己无法‘挪到’身体,只是僵硬的站着。
“这里不属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权志龙努力分辨着真希说这话的‘真心’,但是真希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还低垂着眼脸,完全看不清楚神色。
“你在的地方,怎么会是我不该来的地方。”权志龙闭了闭眼,努力微笑,心底不安愈大:“要回去,也是一起。”
“我来接你,一起,回去。”
我来接你,一起,面对;
我来接你,让我,赎罪......
“我外婆,死了......”真希仰头,看着头顶的洁白樱花,这曾经是她坚持的‘最浪漫’:“ne,权志龙桑......”
突然转换的日语:“很奇妙,不是吗?”
权志龙有些迷惑,不是听不懂,基本的,他还是能够交流。
“看吧!”又换成了韩语,语调却很讥诮:“我的世界,你真的,真的,不熟悉!”
权志龙摇头,固执的说:“你会流利的韩语,是首尔口音的韩语;你在韩国有无数的fa,绝对拥护你的es;你在韩国有父亲一边的亲人,比如你最喜欢的给了斯嘉丽小女孩尹熙美;你在韩国生活,就在麻浦,所以我们才会认识,才会在一起......你的世界,有韩国,也就有我。”
“很奇妙的,我不喜欢韩国。”真希笑了,凝在唇边的优雅‘大小姐’的微笑:“还有你......”
“我的韩语,是我死去的可怜的妈咪,在美国的时候教的......她为了我那负心、至今不敢承认我存在的父亲,教我的。”
“我的亲人?如果你指的是,总是打扰我平静生活的那一家人,呵......我姓野口,身份证上也是我外婆的家族姓氏pentiss。”
“我在韩国生活......抱歉,我不想的,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决定什么?!”
“至于什么fa......权志龙xi,我相信,在韩国,更多的,给予我的,是骂名。”
“还有你......”
真希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定定的看着权志龙:“真的,真的,是孽缘啊!”
“离开韩国的时候,我一直拿着手机,一直等着你的来电。”
“很可笑,是吧?”
“明明是你说我‘烦人’,明明是你说‘不要做幼稚的事’,明明是你挂断电话......”
“我却还傻傻的在说了分手之后,等待?!”
“结果,等到了外祖父,进了急症室的消息。”
“赶回日本的时候,等着见我的外祖父,已经说不出话了。”
“想要跟我说很多很多,所以一直插着各式管子痛苦维持最后生命的老人,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这样抓着我的手,闭上了双眼。”
权志龙咬着口腔内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抬头,看着真希:这说的是他们的第一次分手,bigbang出道舞台之前。
真希泪水盈眶,却强忍着,一直的强忍着。
“这一次......呵......”
“我外婆死了......”
“最后的最后,也是在等着我。”
“而我,无能为力......”
“她一直不想我离开,对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陪在她身边,做着野口家的公主。”
“不受任何的苦难......”
“但是,我选择了成为明星,因为你。”
“作为大家小姐,却干着这样的‘不名誉’的行业......有人甚至责怪外婆,用我的固执给外婆罪名。”
“明明是我的任性,我的一意孤行。”
“外婆却笑着摇头,说支持我,只要我愿意......”
“我那时候太开心了,满满的‘抱负’......”
“忽略了外婆的担心,忽略了外婆眼底的苦痛......”
“自己因为爱,困在这个民族自尊心强到诡异地步的国家,困在比牢笼还禁锢的华丽牢笼......”
“自己的女儿因为爱,未婚生子,远居他国,连死,也无法冠上那个所谓爱的人的姓氏......”
“现在,到了我,最爱的孙女儿,怎么能不担心,不痛苦?”
“我甚至,在失去孩子的时候,让她那么操心......那时候,她刚刚出院,因为心肌梗塞入院......”
真希流着泪,无声的流着,脸上悲戚万分。
“我不会再回韩国了。”
“如果说,上一次我开口,让你那么执着,执着到现在,执着到你所谓‘放不开手’......”
“这一次,我什么也不说。”
“你先开口。”
双手交叠于腹部,半身由腰部起倾斜,略微停顿,然后,慢慢直起上身,恢复原来的站姿:“asen。”
泪水依旧不停的往下流,却站得直直的,直视着自己——权志龙无措了,为了真希的决绝......
从没有过的决绝,透露着不容逆转的坚持......
就这样‘僵持’着,突然,小腿一阵尖锐的刺痛,本能的往前踉跄......
身后,是四天没有见面的尹熙美,穿着黑色的、跟真希一样的丧服。
对尹熙美的‘恶作剧’,真希只是微微侧身,让出了地方,给权志龙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