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也是,不好吗?省劲,哈哈。”老三从前天起心情就很好,晚上睡觉都能乐出声来,今天一边看三疯收拾东西,一边笑个不停,我真怕这样下去,他神经会出问题,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三疯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我忽然觉得三疯挺可怜的,回去过年连个送东西的都没有,好歹也是外国友人嘛。”刚才整理箱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三疯的俩皮箱里都是衣服和几个办公文件。另外还有两瓶酒,是他昨天下午出去买的。
“要不,咱去买点什么送给他?”老三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他挺可怜。
“算了,时间不够了。再说我们回国的时候,让他也忽悠了一把,这次就当是报应吧。”
“行,这事你做主,不过,这帮韩国人也够差劲的,咱们不买就罢了,他们竟然什么也没送,太没人情味了。”老三说着就把箱子拎了起来,对着刚走过来的俩韩国人挥舞了一下,意思是提醒他们,这箱子很空……
“从这事可以看出来,三疯在他们中间是很没有人缘的。”
“嗯,似乎是这样,三疯做事也的确差劲,好歹来中国一趟,就算没人送,自己去买点东西也行啊,就带两瓶酒回去,多寒酸啊。”
我对老三的话深表同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好歹给每人都买点礼物啊,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空空两手,这到底是两国文化的差异呢?还是这小子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呢?
“呀,无双,你看,那不是马步鱼吗?”老三忽然叫了起来。
这时小金几个也从旁边走了过来。
“马步鱼出院了?”我问小金。
自从马步鱼住院,我和老三就没再见过他。小金几个倒是去看过一次,不过去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回来后听李大军说,本来马步鱼在医院里已经活蹦乱跳的了,结果他们这一去,又给吓趴下了,在床上多躺了好几天。
其实这也不能怪马步鱼胆小,别人探病都是大白天的,他们几个是凌晨一点多去的……
那时候我们刚从网吧回来,李大军睡不着觉,心血来潮就和小金几个跑去医院了。
凌晨一点多,医院病人都睡觉了,他们几个轻轻把马步鱼的病房门打开,蹑手蹑脚的来到他床前,病房里可就马步鱼一个人躺着,韩国人给雇的保姆早就回家了。
你说几个人轻轻把马步鱼晃醒不就得了吗?结果小金先把病房里的灯给关了,李大军嗓门大,直接趴在马步鱼耳朵上大喝一声:“金次长……我们来看你了!”
你想想,这半夜三更的,睡的正香呢,冷不丁有人在你耳边来这么一嗓子,谁不害怕呀?
这马步鱼一个人在病房本来就胆虚,天天夜里做噩梦,一梦就是李大军几个打他的情景,今晚这好不容易刚睡着,就被李大军喊了这么一嗓子,吓的他一声尖叫他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借着走廊的灯光就看到四个家伙正并排站在他床边嘿嘿直笑呢。
“金次长,别怕,是我们。”小金边笑边把灯打开了。
不怕?哥们,你太搞笑了,怕的就是你们,现在让我不怕?开什么玩笑?
马步鱼一看是小金几个,脸都吓绿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来看你啊!”李大军笑着说。
“现在几,几点了?”马步鱼看了一眼窗外,外边黑漆漆一片。
“凌晨不到两点。”小金说。
“你们,你们还不睡觉?”病房里有三张床,马步鱼睡在中间那张,刚才被李大军这么一吓,他已经跳到最里边那张床上了。
“这不是来看你嘛,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小金问。
“好,好多了,你,你们坐呀……”马步鱼心里这个苦啊,来看我?凌晨两点来?骗鬼子呢?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小金几个坐在床边上直勾勾的盯着马步鱼,把马步鱼彻底看毛了。
“我,我真的没有再对小胡做什么坏事,你们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想怎么样啊?”马步鱼都快哭了。
“没有啊,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出院。”李大军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觉得自己被马步鱼冤枉了,很伤心。
“快了,再有几天就出院了。”
其实,前几天听来看他的车间工人说,马步鱼受的都是皮外伤,本来早就能出院了,可他就是赖在医院里不走,似乎很怕回到公司,害的韩国人不得不雇了个人专门侍候他。
今天,三疯要回国,他竟然也出院送行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回来的吧。”小金边说边和韩国人打着招呼。
“哥,怎么不多休息会?”三疯在这帮韩国人里边是最小的,见谁都喊哥。
“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马步鱼边说边看了我们一眼。
“你好,金次长。”我们几个翻译笑着和他打招呼,打归打,骂归骂,每天第一次见面时的礼节我们还是有的。
虽然很多时候觉得这种客气很虚伪,但当所有人都虚伪的时候,你要是不虚伪,他们就会觉得你虚伪了。
这就和裸奔一样,一个人裸奔,别人会说他不要脸,一群人裸奔,别人会说是行为艺术,整个世界都裸奔,那不裸奔的人就成变态了。
“你看,我来中国后,还没来得及和你吃一顿饭就要回去了,太遗憾了。”三疯温柔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很体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