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打针。
来韩国的第四天,老三的手不小心被割伤了,我陪他来到医院,医生看过伤口之后,给我们开了药,安排护士给他打针。
排在他前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虽然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但看他东倒西歪,双手打颤,浑身哆嗦的样子,再加上那美女护士手里拿的针管差不多有小孩手臂这么粗,我心想,这老哥怕是挨不过明年开春了。
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美女护士太漂亮老头有些心不在焉,或者是那和手电筒粗细的针管把他吓傻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三次,也没达到美女护士的要求。
最后,在美女护士第四次说‘往下脱一点’的时候,老头的屁股终于看到肉了。
这护士好像生怕他再提上去一样,左手的棉花球在老头屁股上飞快的来回蹭了两下,右手那十公分长的针头,‘扑’的一下就迅速扎在了老头屁股上,外边能看到的只有针管了。
我明显看到老头被扎的浑身一颤,接着身体就僵硬不动了。
直到满满一针管的药全部打完了,又停了十几秒,老头才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裤子提上去,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和老三直到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才回过头来。
老三忍不住对用中文对我说:“这女护士真狠呢,刚才看她扎针的气势,巴不得一下把这老头给弄死。”
我也深表同感:“都说韩国整容技术发达,这美女护士没准是恐龙变的呢,我在家乡只看到兽医给猪打针的时候用那么粗的针管,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这里的人比老家的猪抗折腾啊。”
老三担忧道:“要是也给我来这么一管,我直接死了算了。省的遭罪了。”
我安慰他说:“那不能,你刚才交的那点钱,连半管药都买不到,不过,就算好好的人,挨了这一针也得缓好几天啊,这老头够坚强的!”
这个时候,美女护士招呼老三了,老三看了一眼护士手里的针管,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还行,比那老头用的小了好几倍呢。”边说老三来到护士身旁,大大方方的把裤子褪了下来。
看到老三一下差点把裤子脱到了警戒线之下,我眼睛一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哪是来打针呀,分明是在耍流氓……
可接下来美女护士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崩溃了,她说:“你不需要打屁股,打胳膊就行……”
更绝的是老三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还趴在那,撅着屁股,用韩语说了一句:“我ok了,可以开始了。”
……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老三沉默不语,我明白他的感受,那原本高傲不羁的自尊受到了无情的践踏,那一针打的不是皮肉,而是心灵啊。
来韩国的第八天,我正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看着字典,随手把一些常用的单词记在一旁的小本上。
那位姓朴的次长也就是开车接我们的中年男人,忽然走到我们身边,手里拿着一张贺卡。
“你们俩把这上边的内容给翻译成韩国语吧。”他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把贺卡递给了我俩。
终于有活干了!
这十天来我除了自学一些文胸构成的资材名称,文胸的种类,以及我们公司的历史资料之外,就是查字典,学单词,努力增加自己的单词量。感觉和在学校课堂学习差不多。
接过贺卡,我一看内容,非常简单:
祝:李社长
七十岁寿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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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三在旁边捅了捅我,问:“什么内容,字多不多?”
我苦笑着说:“不多,没几个字。”
他说:“那就好啊,翻译过来给他就是了。”
我把贺卡往他桌子上一放,说:“你给翻吧,我就会第一句。”
他用无所谓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拿起贺卡一看,顿时傻眼了。
“我,我好像也只会第一句……”老三说着又把贺卡塞回了我的手里。
这时候,朴科长促我们了:“还不好吗?要多久?”
我急忙说:“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怎么办?”老三问我。
“先查字典吧,要是没有,再说。”我一遍翻字典一边说。
果然没出我的意料,这种句子,字典里根本没有!
看实在没法了,我一咬牙,说:“意译吧!你看我写的行不行。”
边说我边在纸上划拉出一行字来,老三看了看,担忧道:“这,这样写,行吗?”
我说:“咋不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重在领会精神,管他的,看明白就行了。”
“可你这话要是翻译成中文,哪有半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意思啊?”
“我再看看……我觉得挺好,要不你来?”
老三接过纸条,看了一会,摇头道:“算了吧,我还不如你呢,你翻译的这句话,已经代表了我目前最高水平。”
我笑着说:“嗯,那就好,嘿嘿,交差。”
说着我把贺卡连同纸条一起递给了朴次长。朴次长仔细的看了两遍我翻译的内容,忽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念了出来。
“老三,如果让把朴次长刚才念的内容翻译成中文的话,你会怎么说?”
“祝金社长七十岁生日快乐,福比太平洋的水还多,而且,能活好久,好久,好久……”
我的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