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不等钟离昧说话。一声长长的传令兵声音就在帐外响起,声音很大也很急促。一名传令兵快速的闯进大帐,单膝跪地:“报大王,彭城急报,刘邦勾结司马昂、郑昌、张耳、魏豹率领五十万大军进攻我彭城,已经抵达酸枣!彭城守将请大王立刻回军!”
钟离昧一把抢过竹简,大略看了几眼。项籍在帅位上动了动,冲着传令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钟离昧急了:“大王,事情紧急,我们还是赶紧回军吧?”
项籍没有理他,在几案上翻找了片刻,找过一张地图,仔细的看起来。从沂水到彭城一路平坦,骑兵三日可到,步兵也是十日。从酸枣要先过黄河,再绕道刘邦的老家沛县,然后沿微山湖而下,骑兵最快也得十天。看罢多时,项籍扔下地图,呼的站起身:“传令三军,明日饱餐一顿,先杀了这些齐国的败类,然后回援不迟!”
刘邦在军帐之中款待前来帮忙的各路诸王。左边是殷王司马昂,韩王郑昌,右边是魏王魏豹,常山王张耳。这四人,得住项籍率兵去了齐地,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来彭城转转,又有刘邦的一再邀请,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五人一拍即合,分别拿出十万兵马,在酸枣回合。他们要效仿当年武王伐纣那样,一起对付项籍。
五人中刘邦最长,几人便推举刘邦做了盟主。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刘邦负责给大军提供粮草,所以他们才心甘情愿的跟着刘邦。酸枣结盟,饮罢血酒,就在刘邦的大帐之中大排筵宴,为出征壮行。
魏豹道:“汉王,项籍虽走,却在彭城留下不少人马,而且周边还有不少郡县,也各个兵强马壮,要打下也不太容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派出人马切断项籍归路,我们便可从容不迫的拿下彭城!”
司马昂最为年轻,对魏豹的话不屑一个:“项籍有什么可怕的,你们怕他我却不怕机甲猎手!彭城虽有守军,也是一些乌合之众,无尽我们有兵马五十万,一开到彭城下,守将自然开城投降!”
“这可说不定!”张耳摇摇头道:“彭城守将龙且可是和项籍一起张大的,对项籍忠心耿耿,让他投降,除非项籍战死。”
司马昂怒了。在殷国之时,就属这个常山王张耳最坏,不但经常派人骚扰自己,甚至于赵王勾结,准备吞并殷国。张耳这么说话,司马昂听起来非常不舒服。他冷笑道:“怎么?常山王害怕了?如果害怕,现在就可以领兵回去,我们绝不阻拦!”
刘邦急忙笑道:“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队人马,为了能打败项籍,希望给位团结一致,等取下彭城,项籍的土地、珠宝我愿意和诸位共同分享。”
郑昌没有说话。他这个韩王是项籍封的。项籍多少对自己有提携的恩情,这才不到一年,自己有怀兵反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项籍。面对这些人,他埋头喝酒,一声不吭。一伙人在刘邦的稀泥战术下,从表面上看,似乎格外的团结,一个个全都表示,一定要杀了项籍,拿回鼠疫自己的东西。
在酸枣滞留了三天,这三天来,几位大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对于作战和打仗的事情一点都没有说。而项籍没有闲着,他领着自己的人马站在沂水岸边,看着对面的齐国兵马,脸上带着严肃。东风吹起他的披风,远远看去将军的气质和身材展露无遗。
“杀……!”一阵喊杀声,从项籍的身后响起。军士们扛着一条条用木头编制起来的竹筏,往冰冷的河水里冲去。紧随其后的步兵,踩着刚刚搭建起来的木筏桥,大踏步的朝着对面跑。没有桥墩,那就用自己的肩膀抗住,没有钢索,用用自己的手死死的抓住木筏。
相依一带马缰,跟在步足的身后也踏上了木筏桥。乌骓马乃是最最上等的连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何况是这些已经搭好木桥的河流。项籍往前走了两步,招呼后面的骑兵陆续跟上。对面的步足已经和齐人交上了手。不少士卒在没有上岸之间便被齐国弓箭手射死在海里。就是那些站在水里扛着木桥的勇士,一个个冻的满脸青紫,依然咬牙坚持着。
齐人很勇猛,在田横的亲自坐镇下,誓死守卫自己的家园。刀盾手占据有利位置,将过来的步足卡在河滩,没有让他们前进一步。步足上不了岸,骑兵肯定无法过去。项籍眉头一皱,双手撑住马背,身体高高跃起,顺手抽出腰间的宝剑,从空中飞到了两军之前。
大剑舞开,左劈右砍,前刺后削。围堵楚军的盾墙硬生生项籍弄出一条口子。士兵们高声呼喊:“霸王威武,霸王威武!”士卒们跟着项籍杀进了齐军的军阵。
一点被攻破,整个军阵就有些混乱。项籍是个聪明人,他没有一味的往前杀。将跟进来的士兵分成两队,沿着河岸向上下进攻,为两边的楚军击破齐军的防守。步足杀入,骑兵立刻跟进。项籍翻身上马,将自己的盘龙戟高高举起,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前蹄高扬。看准田横所占之处,项籍纵马杀来。
“放箭!放箭!……”田横看的清楚,自己布置在河边的第一道防线彻底被楚军攻破。对面的楚军正朝自己这边杀来。与其让他们随着败兵一同杀向自己这边,倒不如连同败兵一起射死在河滩上。
黑压压的羽箭铺天盖地。钟离昧大声吼道:“骑兵散开,步足举盾!”
一人高的大盾一面挨着一面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