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蒯彻急忙道:“万万不可,如果主公将薄姬送回去,那魏豹肯定以为主公不肯出力,如果派兵截杀我们科不是好事!”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她把?”凌毅有些无奈。
蒯彻一笑:“谁让你在宴会之上老盯着她看,让魏豹误会,现在只好带着了!”
“不行,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留在身边迟早要出事!趁早打发了事!”凌毅略作思索:“英布,派人立刻将她送回去,就算魏豹要来打我们,我也不要她!”
“慢!”蒯彻出声阻止:“如果主公真的不要这个女人,我倒有个更好的去处!”
“那里?快说!”
“沛县!”蒯彻慢慢的说出这两个字:“沛县刘季,本来是一个亭长,闲人一个,没什么本事,四十几岁上去了一个吕雉,且这个吕雉相貌平平,却心眼不少,如果主公将薄姬送给刘季,刘季自然喜爱,可那吕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由此二女在,刘季这辈子可就算完了!”
“怎么,蒯先生觉得那个刘季对咱们有威胁?”凌毅问道。
蒯彻收起以往的嘻嘻哈哈,面色阴沉:“刘季本没有什么,张良可志向不浅,上次的事情可以看得出,张良和刘季走的很近,如果张良肯助刘季,对咱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了薄姬,凌毅长出一口气:“多好的一个美人,却给了刘季这个糟老头,可惜,可惜呀!”众人摇头苦笑。
刚刚进入楚国境内,项藉亲自率领钟离昧、季布等几员大将前来迎接。他们全都是一身孝服,就连打出来的旗帜都是白色的。项藉一身孝服,头上缠着白布,跪伏于道边迎接项梁的尸首。当项藉接到项梁兵败的消息,心里便咯噔一下,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叔父,他绝不会投降秦军,更不会扔下自己的兄弟独自逃命。可项藉还抱有希望,但愿凌毅能够说服叔父离开定陶。项梁战死的消息传来,项藉顷刻就觉得天旋地转,支撑他站立的勇气一瞬间就消失了。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凌毅奔波数百里将项梁的尸首找回来,这让项藉倍感欣慰,觉得凌毅是好兄弟,好朋友。
凌毅也是一身孝服,亲自牵着载有项梁尸首的马车缓缓而来。凌毅表现的很悲痛,脸上甚至还有泪痕。马车所过之处,那些项家军纷纷跪地,痛哭流涕。凄惨的哭声响彻整个天际,让人听了无不感到心酸。
“叔父……!”项藉一下扑到在项梁的棺材上,放生大哭。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盖世英雄如今就像一个孩子,看的范增都不自觉的将头转过去拭去眼角的泪水。
哭罢多时,众人压抑住心中的情感,稍稍平静片刻。项藉撩起自己的袍服,噗通一声跪在凌毅面前。项藉这一跪,身后八千江东子弟兵纷纷跪倒,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凌毅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拉项藉:“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项藉一挥手,抓住凌毅个胳膊:“兄弟,听哥哥把话说完!我项藉自幼父母双亡,是叔父将我拉扯长大,在这世间叔父就是我最亲的人,听闻噩耗,我恨不得立刻赶往定陶杀了章邯替叔父报仇!兄弟你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将叔父的遗体寻回,替我项藉尽孝,我项藉惭愧呀!如果没有兄弟,叔父必然流落他处,尸骨无存,兄弟,这一拜哥哥是真心谢谢你!”
项藉就要磕头。凌毅连忙跪下抱住项藉:“大哥,我自从拜了叔父,咱们就是一家人,这些都是我这个做侄儿的该做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叔父,才有今日之痛,大哥不怪小弟,我已经知足了,何敢贪功,我凌毅对天发誓,要与哥哥完成叔父宏愿,否则天打雷劈!”
“好兄弟!”项藉郑重点点头,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项梁的葬礼就在彭城举行,楚王熊心亲自主持,按照大王的规格操办,隆重的异乎想象。真个彭城的人都被要求披麻戴孝,而且熊心下令三月之内,全城祭奠,违令者斩!凌毅作为项梁记名的侄儿走在项藉的身后。回来的路上,他看见熊心背后一个中年男人时常与熊心交头接耳,时不时的露出神秘的笑意。
凌毅拉了拉郦食其的衣角,努嘴示意,问道:“那人是谁呀?似乎与熊心很合得来?”
郦食其看了看,答道:“他便是宋义,是熊心苦难之时唯一的近臣,他和熊心的情谊,不只是君臣之情!”
凌毅点点头:“原来是他!这个人要多加注意,适当和他保持一下关系。”
郦食其点点头:“这件事我已经在做了,此人贪财,我已经和他搭上了关系!”
第二天,凌毅没有回傅阳。不知道为什么,早朝的时候,熊心特意派人通知他,让他也一起上朝,这让凌毅倍感意外。以他的地位,虽然是个将军的头衔,却并无别的爵位。按照礼数,除了大王亲自召见,他没有参加朝议的资格。看着凌毅走进大殿,就连项藉也感到意外。
熊心高坐台上,众人分座两侧。没有他凌毅的位子,搞得凌毅很尴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熊心上下打量凌毅半晌,这才开口道:“听说凌爱卿在魏国与章邯大战,凌爱卿说说章邯的实力如何?”
凌毅道:“章邯大军三十万,全都是骁勇善战之辈,章邯用兵如神不可战胜!……”
“混账!”凌毅的话还没说完,立刻有人站出来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将军懂得什么?竟然在这朝堂之上胡说八道,来人,把此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