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刁小司一晚上没咋睡,次日早早的就醒了,一看时间,才6点多钟,于是又靠在床头歪了会儿,抽了七八根烟,总算捱到了8点钟。
感冒越来越严重了,清鼻涕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刁小司用卫生纸卷了两个圆锥体,一边一个鼻孔塞住,就那样都堵不住。大冷天的在冷水里泡了十分钟,可想而知那难受的滋味,不感冒就怪了。
刁小司为什么要那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当然是有目的的,很快大家就会明白的。
给王伯和罗汉分别打了电话,和他们约好了在鬼市碰头的地点,刁小司匆忙刷了个牙洗了把脸,从衣柜里挑了身以前穿过的最不起眼的衣服换上,然后便出了门。
啥是鬼市?这名字听上去挺怪异挺恐怖的,其实说穿了也没啥,实际上就是跳蚤市场。花都的跳蚤市场有很多,但刁小司今天去的这个,是专门卖古董的,因为卖的是死人的东西,所以被称为“鬼市”也就不奇怪了。
鬼市位于花都古董一条街上,原本这条街上都是正规的铺面,并无鬼市一说。但铺面里的古董多数昂贵,动辄是几十上百万的,花都能有这个实力玩的人,还不是很多。花都的有钱人是不少,但也不是个个都对古董感兴趣吧,所以这条街上一直生意冷清,几乎都快做不下去整街倒闭了。
后来,古董街上慢慢出现了一些摆地摊的,卖点儿铜钱纸币之类的,也有一些说不上年代的破破烂烂的瓶子罐子,甚至还有人把几十年前的旧书旧报纸旧手表旧相机啥的也摆上来当古董卖。卖的货品里面,良莠不齐多半是假货,也就是现代工艺的仿冒品,不过有时也能撞上两件摊主不识货的真玩意,会以低于实际价值很多的价钱出手,要是逛鬼市的遇到这种,那可就赚大了。
来鬼市做买卖的越来越多,反而把古董一条街的生意给带动起来了,现在这里,逢到过节和双休日,总是挤的人满为患,大家都抱着一种淘宝的心理到这里逛逛,说不准还真能捡到大便宜呢。
古董街上那些正规商铺的老板们,起初是对鬼市采取了一个排斥的态度,认为那些小摊们抢了自己的生意,可慢慢的却尝到了点甜头,来这里的人多了,甚至把国外游客都吸引了过来,生意比以前是大有提升,所以他们也就放任不管了,有的甚至联合自家门口的小摊一起来做生意,把店里的东西也放到摊子上卖,赚到钱了大家一起来分。
米家早已打听到了,花都土地局的局长刘长河,便是鬼市的常客,况且过年期间,鬼市休市,而今天又是年后开市的第一天,刘长河十有**会来凑这个热闹。
刁小司、罗汉、王伯三人,九点不到全赶来了,在鬼市的街西碰了头。王伯的任务很简单,因为刁小司并没有见过刘长河,也完全不认识刘长河,王伯只要在人群里寻找,看到刘长河之后把他指认给刁小司,然后任务就完成了。
“罗汉,昨天交待你的,你都记住没有?”刁小司问。
“嗯,没问题,那几句话我背的是滚花烂熟的,要不我现在背给你听听,你检查一下?”罗汉道。
“检查倒不用了,不过你一会儿千万别跟背书一样的,要加上自己的肢体语言和丰富的表情,你就记着一件事,你现在是在拍戏,这场戏你演的好了,以后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功夫明星,就像成龙李连杰那号的……”刁小司引导罗汉说道。
罗汉两眼放光:“我现在找到点感觉了……”
刁小司流着冷汗说:“那就好,一会儿就抓住这种感觉,能不能出彩,今天全靠你了。”
他向指挥员一样把手一挥:“行动。”三人散去,很快便混入了滚滚人流之中。
刘长河没来,刁小司也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只有无聊的东逛逛西看看的。他手里提着个毫不起眼的黑塑料袋,里面装着米家的那两件“镇宅之宝”,一件是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一件是清朝京东八家之一的张石楼的字画。
别说那件西周青铜器了,若是分级的话,那可算的上是国家一级文物,就算是那张价值百万的张石楼的字画,放在整条古董街上,那也算的上是一件稀罕物。
这两件宝贝此时就被刁小司随意提在手中,就像是塑料袋里装的是两棵大白菜似的。
刁小司的感冒症状越来越严重,因为没有吃药,所以鼻涕流个不停,而且头也开始晕沉沉的,太阳穴一个劲的跳。他心里不停念叨着,姓刘的你赶紧来啊,把这场戏演完,老子就能去医院打针治病了。妈的你要是不来,那老子就惨了,再拖个几天的,老子非跟米久他爸一样住院了……
罗汉就在他不远的地方跟着,随时按照刁小司的手势进行下一步行动。而王伯则是登上一座茶馆的二楼,从敞开的窗口注视着下面,凝神观察着刘长河的行踪。现刘长河之后,他会第一时间用手机通知刁小司,并把刘长河的衣着体貌特征等信息相告知。
刘长河今天到底来不来,王伯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只是估计他会来。王伯手里端着茶杯,看似悠闲,眼睛却不停的在下面川流的人群中扫视,希望能从中现刘长河的身影。
要说王伯和刘长河打交道的次数,应该比米世雄还多呢,与政府机关个部门的协调工作,很多都是王伯去办理的。而且他有一绝,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相貌和姓名王伯都能过目不忘,所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