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河抹脸抹的太突然了,倒让米世雄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为事情会出现转机,可刘长河的这一句话把他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

刘长河能混到花都市土地局的局长,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可比普通人要多多了。他虽然是贪,可也并非是随便什么人的礼都敢收,随便什么人的钱都敢拿,那是要看具体对象的,也就是对人不对事。

刁凌风的钱他敢收,是因为刁凌风以前与他“合作”多次,礼金也是从小到大,从少到多,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所以刘长河的胆子和胃口也被养的越来越大,不管刁凌风孝敬多少,他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可米世雄不一样,以前和他的交往,仅限于吃顿饭喝个茶,再就是逢年过节扔点名烟名酒什么的,那倒是无所谓的事情,就算组织上知道了,也会视为正常的业务交往。可这次米世雄突然送了这么大一份礼,价值好几百万元的古董,况且是在刘长河的办公室里,就算借刘长河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收啊。

况且一,刘长河已经暗许了刁凌风,帮他把沃顿圣光那块地弄到手,若是收了米世雄的古董,刁凌风那边可就交待不了了。

二,此时刘长河与米世雄的关系,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谁知道米世雄现在安的什么心啊?刘长河担心自己把礼一收,米世雄随后杀个回马枪把他一举报,那他这辈子就算走到头了。

刘长河对米世雄还远远达不到“信任”的程度,所以就算他对那宋代官窑青花瓷碗再垂涎青睐,他也是万万不敢收米世雄的这份大礼,他绝逼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刘局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呃,我……”一向沉稳大气的米世雄此时竟然语塞,就像青涩的大小伙子向自己心仪的姑娘第一次求爱般吞吞吐吐语不达意。

刘长河冷脸说道:“不管米总是不是那个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的行为对我刘某人都是一种侮辱。我刘长河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到了退休的年龄了,扪心自问,不说高风亮节,但也绝对没有辜负组织上对我的无比信任。我岂能因区区一件死人用过的小碗,就连最基本的原则与做人标准都不顾了?刚才米总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书写一个“清”字,就是想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要做一个清白的人,一个清廉的官……”

多么冠冕堂皇的一段话啊,刘长河竟然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一口气说完了,不深入了解他的人听了这话,还真以为他是多么正直的一位局长呢。孰不知他的秘密小金库里,已经被一捆捆的华夏币塞满了,那都是他除了工资之外的黑色收入。

米世雄无言以对,他知道事已至此,似乎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可他不死心的仍想最后争取一下,嘴中嚅嚅说道:“刘局长两袖清风,实在令我佩服之至,那我就不勉强了,刘局长只当我什么都没有说罢。只是那块地,实在是我沃顿圣光的命脉所在,还请刘局长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希望能给我米世雄一线生机,我米某感激不尽啊。”

刘长河丝毫都未犹豫,异常果断的说:“米总,关于那块地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那也是我市各行政机关共同研究决定的结果,要说帮什么忙的话,兄弟我的确是无能为力啊。不过我今天可以跟米总您打个包票,只要你能配合我的工作,我一定会给予你最大的补偿优惠,当然是在政策的允许范围之内……”

米世雄正想说什么,刘长河又抢着说道:“另外,为了给米总一个相对宽松的过渡期,我已经通知相关下属单位,对沃顿圣光地面建筑的拆迁工作暂缓暂缓至二月下旬进行,您现在至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可以完成相关的善后工作,我想的话,这样的时间应该是足够宽裕了吧……”

“刘局长,您能不能……”

刘长河再次打断米世雄:“我说米总,该说的话我现在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兄弟我就看你怎么做了。谢谢米总今天赏光来看我,米总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我还有些杂事,就不耽误米总的宝贵时间了……”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用胳膊揽住米世雄的肩膀,做出推心置腹无比真诚的模样,就这样一直把米世雄推到了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

“王秘书,帮我送一下客人……”说完,刘长河堆笑着向米世雄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进屋,砰的把门给关上了。

米世雄楞在那里,浑身冷。

先前那女秘书臭着脸走过来,对米世雄冷冷说:“这边请……”

米世雄迟疑了一下,向前走去。

那女秘书仍跟在后面。

米世雄停住脚步,揾怒说道:“我知道土地局的大门朝哪边开,就不劳烦你送客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望着米世雄的背影,女秘书翻了个大白眼:“嗤,什么人呐,求我们局长没办成事,冲我什么火?刚才还硬闯到局长办公室,害我挨了顿骂,我找谁火去啊?我呸……”

司机老李正在土地局的大厅等米世雄,看到董事长下来后,忙迎了上去:“董事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米世雄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其实就算他不说,李司机从他黯然的神情和怀中所抱的那个小木匣也能猜出一二了,要是刘局长收了礼,米董事长又怎么会这幅愁眉不展的表情呢?肯定是砸了呗。他也不好劝什么,只好说:“现在董事长想去哪儿?我去把车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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