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刁小司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带路的别克车不再绕圈子,而是朝着一个方向笔直的开,道路开始偏僻起來,行人越來越少了,路两侧的楼房也越來越矮,像是到了城乡结合部的感觉。而且这个地方刁小司感觉还挺陌生的,在花都住了快二十年了,他都沒有來过。
艾漠雪扭头望刁小司,看到他神情紧张的好像一个被人追捕的逃犯一样,脸色刷白刷白的,还不由自主的抖着大腿,不禁心想刁小司毕竟是沒有经历过什么危险的境遇,一伙儿三流黑帮分子就让他害怕成这个样子,待会儿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该会怎样面对……
她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刁小司的胳膊,而刁小司心事重重,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很紧张?要不,我放点儿音乐,可以使你适当的放松一下。”艾漠雪道。
刁小司犹豫着点了点头:“也行……”而后想了会儿又说:“还是算了吧,我能不能抽根烟?”
艾漠雪本是顶顶讨厌人家在自己的车上抽烟的,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她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你抽吧,把车窗放下來一点就行……”
“谢谢……”刁小司还挺客气。
艾漠雪又扭头看了两眼,发现刁小司点烟的手抖的厉害,暗自摇头。刁小司闷头抽了两口烟,出神的望着车外,也不说话。
“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也许事情沒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一会儿到了交易地点,你把钱给他们,他们放了你的老爸,然后我们一起回去,就是这么简单,你也别自己吓自己啊。”艾漠雪安慰刁小司道。
刁小司盯着艾漠雪看了一阵:“傻瓜,你以为我怕死么?我是紧张你啊,一会儿到了一个沒有人烟的地方,要是他们对你怎么样可怎么办?我怕自己就算豁出命去,都不能保障你的安全了。”
两句话说的艾漠雪心里热乎乎的,原來刁小司是在担心我啊,哼,那你可太小瞧我了,就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们,本姑娘一会儿全收拾了。
刁小司下了个决心似的,一脸正色的对艾漠雪说:“停车停车,我要在这里下。”
“在这里下车?你疯了?那前面的车跟丢了怎么办?”艾漠雪不理睬他,继续把车向前开。
“不打紧,他们看我沒跟上來,一定会回來找我的,然后我坐他们的车走。总之你不能向前开了,我不能让你陪着我去冒险。”
艾漠雪的心里升腾出一种感动,她抽出一只手去,和刁小司搭在腿边的那只手握在了一起,她感到刁小司的身子颤了一下。
“沒事,你放心好了,你忘了,本姑娘可是练过武术的,就算帮不到你什么忙,自保还是沒有问題的。”
刁小司正想说什么,艾漠雪把这个话題岔开了:“你的烟是什么牌子的?”
“啊?”刁小司沒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題,一愣:“黄鹤楼啊,怎么了?”
“抽烟是什么感觉?我想尝试一下,把你的烟给我抽两口吧。”艾漠雪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可从眼睛里却看出她在笑。
“哦。”刁小司感觉怪怪的,但还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艾漠雪看了一眼,说:“我不要新的,我要你抽过的。”
“嘎?上面沾了我的口水了,你都不嫌弃?”刁小司瞪大了眼睛问。
艾漠雪心里道,上次都为你做了人工呼吸了,你的口水我也早就尝过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呢?她之所以要这么做,也许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刁小司,我不再生你的气了,我们和好吧。
女孩儿的心思敏感而多变,时晴时雨的,想一出是一出,也许这时想的是“这个男生对我可真好,真幸福啊”,而下一分钟就会想“这个家伙好讨厌,真想把他杀了”……
艾漠雪小心翼翼的接过香烟,放在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学着男生的样子,把烟雾吞进肚子里去,再从鼻子里呼出來,可沒想到看似简单的动作,在喉咙里就卡住了,呛的她直流眼泪,一个劲的咳嗽不止。
刁小司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从她嘴边把烟抢了回來:“你是好女孩儿,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他把那烟又叼回到了自己的嘴上,顿时舌尖便感受到一股甜甜的味道,那应该是艾漠雪的口红或唇彩之类在烟嘴上留下來的,想到上面沾有她的dna,那让刁小司有些心神不宁起來,并且产生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陆虎车跟在黑别克的后面继续向前开了一阵,然后拐上了一条小路,四周黑漆漆的,连路灯都看不到了。刁小司透过车灯和昏暗的月光,能看见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那里种植着一些他也喊不出來的作物。时而有一片方方正正的波光晃过车窗外,他想那一定是鱼塘。
怎么到了农村來了?刁小司心里暗自想。
一刻钟后,前面的别克车停了下來,杨兵全在后排拉开车门走了出來,径直來到陆虎车的一侧,敲了敲引擎盖,阴笑说道:“坐了这么长时间车,还沒坐够啊?已经到地方了,快点下车吧……”
刁小司和艾漠雪互望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的下了车,纷纷环顾四周,观察周围的环境。
奇怪,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只见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内,厂房建筑多半破烂不堪,杂草丛生,就连高高耸立的红砖烟囱,也从半截处折断,给人以荒凉神秘的感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