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她募得反应过來她來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的真实身份,可是,他刚才称呼她“大嫂”不是吗?这么说,他早就拆穿了她的身份?
“少远,你何时知道的?”她问。
戚少远回身,见到双喜的时候并无惊讶之色,只是眸中多有无奈,像是不愿接受这件事情,却又不得不面对。
“大嫂!”戚少远再次唤她。
戚少远这般称谓,双喜只觉这声大嫂她受之有愧,更加无地自容了。倒是戚少远很是镇定的站在她面前,恢复了以往神态,彬彬有礼的,仿佛两人生來就是叔嫂关系,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伸出手,递过來一件东西,双喜定睛一看,这不是她前些日子丢失在南郊的玉牌吗?难道……“其实,我早该猜到你的身份。”他低声说道。
双喜接过玉牌,疑惑的抬头看他,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他來解答,譬如:“既然你已经猜出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娶锦屏?”可是她沒有问,他已经知道她不是锦屏却声称要娶她,她已经确定,锦屏沒有爱错人,她爱了这么多年,她的诚心一定打动了他。
戚少远徒然伤感起來,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因为这份伤感而显得阴郁起來,他半笑半认真的表情似乎在逃避什么。当他知道双喜身份之时,戚少天曾向他提及过一个痴心婢女,他这辈子对情爱已经看淡,若是此番成亲能够一扫他和双喜的流言蜚语,倒也能够成人之美,所以当戚少天说出锦屏名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便认定了这个女人。
能够被双喜冒充,素素又赞不绝口,且对他痴心一片的女人,他为何不娶?
只是,有些话藏在心里太深,终归是伤自己太甚!还是说出來吧!
他缓缓开口,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从我替大哥迎娶你过门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嫂,这个身份,纵然我不愿接受,永远都无法改变。”
四周又安静下來,双喜差点忘记了呼吸,原來,当日和她拜堂的那个人是他?那天的情景依然让她记忆犹新,要不是身边有他,她也不会顺利嫁进戚家。
他们的缘分早就开始,只是却在错的时间遇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就算此刻她感动他的一片痴心,她也只能无奈的将这份感动埋藏心底!千言万语,双喜却说了一句话。“好好对锦屏,她是一个好女人,她爱你!”这就是她今日來的目的。
戚少远笑了笑,算是答应她,他能够说出隐藏心底的真心话,其实,也早已将这份情看得通透明澈,他不会为难她,以后,他再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回來的路上,沒有人注意到她,戚家也从吵闹中变得安静下來。抬头看了看天空,蔚蓝的天空是那么宽阔,可是却沒有她自由翱翔的一角,她被困在戚家这座牢笼里,接受着命运的安排,何时才是头?何时,才能了解戚家的生存之道,明哲保身?
空中,突然传來一声浑厚的高呼:“一拜天地!”随后便是一阵吵闹。接着是“二拜高堂!”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她突觉心烦,不愿再听到这几声喊声,双手捂着耳朵便想着逃跑,偏偏那声音像是故意要与她作对一样传來。“夫妻对拜!”
她猛然停止了脚步,礼成了!他们拜堂了,从今以后,他不在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送入洞房!”
又一声高呼传來,伴随着更好的呐喊声和欢呼声,一阵阵的吵闹不休,她更加烦躁,加快了脚步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还晴空万里,此刻却下起了小雨,并且还是一波一波的洒下,然后越下越大,不稍片刻,她的衣服全部被淋湿,在雨中快速狂奔,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声音:“等我……”
他要去迎接香冷的时候,他对她说在房间里面等她,她本不在意,可是此刻却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当真能够在她回去的时候看到他。
脚步越发快了,地上的泥水溅在她的身上,她全然不在意,只想快点回去……
静,天齐轩静得出奇,空中弥漫着细密的雾气,阴霾的天空使人沉闷,独自回房之后,双喜已淋了半湿,身上冰凉的衣服贴着她的身子,温度骤然下降,连手都是冰冷的。
抬眼便可看到那座阁楼傲然挺立,窗子上的窗花分外显眼,她觉得眼睛被刺伤,有些疲惫感传來。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刚拜完堂,等着新郎和新娘被一大伙子人簇拥着送进新房里,所以等会,天齐轩便有得热闹看了!
双喜收回目光,不再看向那座阁楼,轻轻推开门,屋内静得出奇,似是嘲笑她这边的冷清。不觉心中升起一丝悲凉,锦屏出嫁之后,身边再无贴心之人,香冷又嫁了进來,往后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
合上房门,她直接走向衣橱,打开柜子,她随意翻找了几件衣服,找了一件贴身睡袍走向内室,直接向右进入一道屏风之后。
一头沾湿的青丝被她随意地用簪子挽了上去,额前的碎发还在淌着豆大的水珠,滑到她尖瘦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地板上。她并不在意,此刻她已疲惫不堪,只想换了干净衣裳睡一觉。她解开外衣的纽扣,两手轻轻脱下,一件一件的脱落在地上,直到贴身的肚兜也落了下來。她扬起脸,伸出手想要拉下悬挂在屏风上的干净衣物,却在此时,随意的原始之态瞬间僵住。
昏暗幽静的房间,透过屏风上方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