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你听我说,你真的不能嫁给少远。”
房间里,双喜着急的围着锦屏团团转,她说得嘴巴都干了,可是锦屏就是听不进去,自己在房间里面忙这忙那的,害得双喜跟在她身后着急死了。
“大少奶奶,今日您可真是奇怪,这婚事是老夫人安排的,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怎么有能力去改变?”锦屏反驳道。
说的也是,双喜这是糊涂了,只要她一想到明天的婚礼,等着礼成之后,戚少远和锦屏送入洞房,再一掀盖头,那不是什么都穿帮了吗?
她实在是着急,锦屏是她嫁进來之后唯一对她好的人,却要让她因为自己误了终身,那岂不是罪过了?她已经误了一生幸福,怎么能让她……双喜都不敢往下去想,她无能力改变,心里却是很难受。
“大少奶奶,您不用为奴婢担心,早些时候,五少爷想要奴婢和香冷,是老夫人和大少爷怜惜才不至于随了五少爷,今日能被二少爷明媒正娶,是锦屏几辈子修來的福气,锦屏哪有权利说不呢?”
锦屏说的有道理,双喜都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锦屏,你先出去!”
门口,传來了一声冷冽的声音。
双喜和锦屏回头,锦屏小心地应了一声便出了门,戚少天靠着门,等锦屏出去之后便将门用力关着锁上了。
那一声“哐当”,吓得双喜一激灵,以她往常对戚少天的了解,他闷声不吭,语气冰冷的时候内心必是烦躁不安。
她这两天已经刻意回避了他,连房间也让了出來,晚上和锦屏挤在这间简陋的下人房里,而他在他们的新房里,指不定和香冷在做着什么,他这是又生了哪门子的气,要冲着自己发泄一番吗?
戚少天慢慢地向双喜靠近,而她看着他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不经意地想往后移动步子。
“少、少天,你來拉?”双喜呵呵傻笑,她心里有气,但是他那么可怕的表情又吓到她了。
他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她那副傻样不停地往后退,心中怒火更甚。她还知道害怕吗?他以为,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沒有,连害怕都不屑。
“过來。”他闷声喝道。
“呃!”双喜的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过來。”这一次他的声调抬高了,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
双喜知道他阴晴不定,要是不随他那接下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到他身边。
眼前的女人一直低着头,哼,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屑?
“抬起头來。”他又一次命令。
双喜的心早就乱得直打鼓了,他到底要怎么样嘛,抬头是吧,看就看,反正看美男又不吃亏。她看到他如深潭一般阴冷的双眸中隐约冒着红色的火苗,似乎要将她燃烧一般。怎么回事嘛?她这是又哪里惹到他了?她抿紧双唇,心想敌不动我不动,看他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倒是很关心少远!”他咬牙道,语中隐含着愤怒。
“我沒有!”她立刻便矢口否认,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偷眼再看戚少天时,他的那张冰雕美男脸已经瞬间绿了,甚至有转黑的迹象。双喜心里更加慌了,想到老夫人都怀疑她和戚少远之间有什么,那他会不会也……
“呵,看來传言并非无迹可寻。”他冷笑一声,不知为何,见他发笑,双喜却从他深邃的眼中看到一丝悲戚,他的笑容,似在自嘲,又似在伪装。
他从來就沒有将她放在眼里,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等待着她的仰望,她对此全然不屑,她虽出身卑微,却因心中傲骨不愿对他惟命是从,两人自成亲以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他此次纳妾,她也沒有半分怨言,他凭什么來管她的事情?可是,刚要说出口的反驳却在他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的眼里变得苍白无力,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的无言以对似在默认,他只觉心中疼痛难忍,心口也似被什么揪着,呼吸越发难受起來。“无话可说了是吗?”他质问道,心里已经笃定了那些传言。
双喜这辈子最不喜欢被人冤枉,如今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心里更是难受至极,压抑在内心的苦闷一下子发泄出來。“对,我关心他,因为比起你,他更需要人关心。”她是实话实说,戚少远沒有他尊贵,沒有人真正关心他,甚至连婚姻都因为一个传言而不由自主。
房间里徒然安静下來,空气似乎都凝结在此刻。
戚少天的脸色已显苍白,棱角分明的五官扭曲在一块,两道浓密的剑眉此刻也拧在一起,似有说不开的心事,薄薄的唇已然失了血色,他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似要咬出血來,那双深寒如星般的眸子,显现着难以掩饰的痛苦,白皙的脸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沿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庞一点一点滑下。
“少天……”她发现他的异常,平日笔直的身子一点一点弯曲下去,她若是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她想要上前去扶着他,却被他大声喝止。
“别碰我!”如上次发病那样朝她大吼,上次是怕她发现他的病情,这次,却是真的因为内心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对她的亲近感到厌恶。他吃力地抬起头來,再次对上她充满担忧的眼睛,那双眼,就像一个骗子一样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不要看她,不要再被她骗!
“少天,这下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门外有声音传來,同时门被推开,是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