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戚家似乎发生了大事。双喜为奴多年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每日卯时便早早起床,感受着一天最宁静最祥和的开始。
只是今日,她还未醒,就被一连串的吵闹和哭泣声惊醒。
起床时,对面书房的戚少天早已不见人影,房门外的搬弄声越发大,似乎没有人会在意她一个大少奶奶在休息。双喜起身前去开门,门外的奴役忙做一团,院中摆放的各种花草尽数搬空,香冷两手叉腰在屋前的台阶上指手画脚,好似这里是她做主一样。
怎么回事?天还微微亮,空气中被迷雾笼罩着,清晨的阳光还没有拨开云雾,这么早这些人都在干什么?院中的花都是戚少天平日珍爱的,这个香冷难道都不知道吗?怎么擅自做主将花都搬走了?
想到这里,双喜赶紧扣好衣服,顺了顺头发便走了出来。“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双喜喝止道,此话一出,院中的奴役便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看向双喜。
双喜尴尬一笑,倒是香冷,不卑不亢的转过身,美眸扫了一眼双喜单薄的衣裳,掩饰不住嘴角的冷笑说道:“大少奶奶终于醒了,这都日上三竿了,大少奶奶才醒来,哪像咱们做奴婢的,寅时便起来干活,吵着您了吧?”
双喜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又得罪了这个姑奶奶,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被她批评一番,还是当着下人们的面,这分明是不把她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偷眼看了一下院中停住的众人,他们都望向这边,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壮年看着她偷偷的笑。低头时,这才发现自己的扣子没有扣好,还有几个没有扣上。
这下糗大了,双喜转过身去,冷淡说道:“跟我进来!”
她知道香冷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为了向她炫耀,她也一定会从她口中知道一点信息。
回房后,双喜坐在了大厅的上首,她要让香冷知道这个院子里真正做主的女人是她。
果然,香冷见双喜庄重沉着地坐在那个她梦寐以求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低眉渺视她时,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大少奶奶,您有事便问吧!”
双喜轻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外面是怎么回事?”双喜低声询问,不想表现得太过好奇免得让香冷有可趁之机,故意吊她胃口。
“回大少奶奶,就算您要怪罪奴婢,奴婢也要把话挑明,此事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只是奉了老夫人的意思办。您若是想知道,直接去问老夫人得了。”
好你个香冷!看上去回答得谦卑有礼,实则是向她挑衅。她一个大少奶奶,在她面前可以耀武扬威,只是再大也大不过老夫人。她亲眼看到自己被老夫人罚跪,该投靠谁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话明摆着是说:有本事你问老太太去呀,摆什么臭架子给我看!
好吧!双喜蔫了,香冷的嘴脸她不是第一天见识,她对自己知根知底,要收拾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人家背后还有一个大靠山。
“大少奶奶没事,奴婢这便继续忙去了,要是耽误了工程,老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可就担当不起了!”香冷说完,傲慢的转身,柳腰一扭一扭的故意做给她看。
等到香冷走后,双喜一个人纳闷的坐在椅子上,她突然感觉很不自在,直觉告诉她,戚家出了大事。
戚少天不喜出门,就算要出门也是去主母刘氏那里,今日大早他便出去,恰巧又遭遇这件事。看来,少天去婆婆那里和此事必有关联。
东厢。
双喜虽只来过一次,但是她记性还不错,不仅记住了来回的主要路线,还能够找寻小路,避免和熟识之人相撞,好在今日府中忙忙碌碌的,和大早的天齐轩一样,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团迷雾,看到这些人,双喜也似被迷雾包围,不知道戚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东厢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要光辉明艳许多,连门口把守的人都撤走了。想起上次的萧条冷清,双喜心下猜想:难道婆婆沉冤昭雪了?
东厢的人都认得双喜,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了东厢,经过几道回廊和院落,双喜直奔东厢的主厅,估计少天现在正在那里。
还没有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大厅,便听到隐隐传来哭泣声。
双喜更加奇怪了,小心地下了回廊,在院中的树丛之间穿行而过,拨开那些遮挡的枝叶,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掩面哭泣。
“锦屏?”
双喜叫了她一下,也奇怪她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片树林里面哭泣!
“是大少奶奶?”锦屏的声音已经哭哑了,嗓子发出了的声音已经不似她原来的纯美之声。
双喜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哭红的双眼,对于锦屏,双喜不似香冷那般对待,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便记谁一辈子。“发生什么事了?”
提到这个,锦屏越发难受,眼泪珠子直掉的,看得双喜心里也扯得疼痛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这么伤心难过,在她看来,锦屏这么沉稳,也很难表现出这么悲哀的样子,除非是真的发生了大事。
“好好,你别哭,我不问了!”双喜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她知道越是伤心时,越是怕人关切的询问,这会加重一个人的悲伤感,这种心情,她尝得太多了。
等着锦屏哭得差不多了,双喜才放开她。她的眼圈红了一片,眼白上都布满了红血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