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熙淡淡地将司马柔挑衅的目光收入眼底,对于她来说,司马柔的举动无疑是可笑的,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宇文骜的心,又何必将她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视为对手呢?
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沈元熙不再看主位上相互依偎的两个神仙眷侣般的身影,而是走到木桶边,让一位在王府厨房工作了多年的老厨娘来看看那鳝鱼,只见木桶中,小蛇一般大小的鳝鱼还有小半桶,沈元熙问厨娘:“不知您能否看得出这鳝鱼是否有毒?”
那厨娘满脸无奈:“沈夫人,你是在开玩笑,这鳝鱼有没有毒怎么看得出来,王府里吃的鳝鱼不都是这个样么?”
沈元熙听罢,微笑道:“确实看不出来。”
听她这样说,一旁的霜清和寅时都急得不得了,她们还以为她冒死挡下王爷的剑一定有了十分的把握破解这毒是谁下的,却没想到她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两人都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霜清一向沉着,忍着没问,那寅时可忍不住,低声道:“小姐,你真的有把握找出这下毒之人么?”
沈元熙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试试看。”听她这样一说,寅时顿时就蔫儿了。
沈元熙不理会众人看过来的不屑的目光,她朝着宇文骜看去,大声道:“不知王爷可否让玲玉带大夫去厨房验一验烹饪的器具和盛装食物的器皿?”
宇文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但是被他很快地掩饰掉了,他紧抿着唇,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元熙,然后向一旁的一个叫寒枝的贴身婢女示意了一下,寒枝便亲自带着两人去了厨房,此时沈元熙才想起寒枝便是那日带她去浴室的那个小丫鬟,虽然其貌不扬,却是宇文骜信任的贴身丫鬟。
众人都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大夫的检验结果,而沈元熙却是盯着桶内鲜活的鳝鱼发呆,寅时和霜清见她这副模样,都不禁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大夫回来了,向宇文骜禀报道烹饪的器具和盛装食物的所有东西都没问题,宇文骜又让他验了那有毒的鳝鱼和器皿,就连大夫都不知鳝鱼中的毒为何毒。
这时,宇文骜将目光投向了木桶边静静站着像是在神游天外的娇小身影,他看着那张稚嫩的脸,略有不耐地道:“现在该问的也问了,该验的也验了,你可找出下毒之人了?”
宇文骜话音已落,却见沈元熙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宇文骜十分恼怒,大喝一声“沈元熙!”这才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怎么样?现在你闹够了,如果你还指不出下毒之人,本王现在立刻就杀了玲玉!”
沈元熙疑惑地看了看那鳝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王管事,不知这鳝鱼是从哪儿捕捞上来的?”
被她点名的王管事一愣,她已经回过神来了,也冷静了许多,她看了看上座的宇文骜,答:“是王爷为了给王妃补身子,特意命人在铅镇买的,这鳝鱼自是产自铅镇。”
沈元熙闻言微微一笑,心想,这王管事果然会做人,随便一句话都不忘讨好司马柔,就见她话音一落,那司马柔的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哦,可是那以造纸闻名全国的铅镇?”
“这铅镇只有一个,自然是它了。”王管事有些拿不准沈元熙的意图,不过她既然问了,宇文骜又在场,她还是恭敬地回答了,只希望沈元熙快些找出凶手,那样她还可以免去一死。
听到这儿,沈元熙似乎有了一点把握,她抬头,自信地看着宇文骜,道:“王爷,妾身敢肯定,十有八九是这鳝鱼本身就有毒!”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她的意思是没有人下毒,而是鳝鱼本就带毒,这怎么可能?
宇文骜眸子危险地眯起,满脸阴沉地道:“沈元熙,在本王面前,容不得你为了救一个厨娘信口开河!”
沈元熙无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如若王爷不信,可以叫玲玉当着大伙儿的面再做一次鳝鱼,让我们来检验一次妾身的话是否正确!”
宇文骜早已不耐烦,司马柔更是没那耐性,但是毕竟事情都做到了这一步,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便搬来器具,让玲玉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一次。
沈元熙亲自动手捞出了鳝鱼,玲玉当着大家的面又做了一次,虽然时间久了些,但是有目共睹,谁都不可能做什么手脚,更为公正。
鳝鱼做好之后,又牵来了一只小猫,让那小猫吃下鳝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小猫依旧活蹦乱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司马柔很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道:“沈妹妹,你折腾了这么久,不会是在拖延时间?”
沈元熙无话可说,难道是她判断错了?但是没道理啊……
宇文骜也不打算再lang费时间,大手一挥,立即吩咐侍卫将玲玉拉下去杖毙。
“等等!再等等!”沈元熙奔上前去拦住侍卫,而玲玉却是一脸平静地朝着她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为我做的玲玉铭记在心,无以为报,只希望下辈子作牛作马来回报你,夫人就不必再为玲玉lang费心力了,玲玉死不足惜。”说完,就任由侍卫将自己押走。
沈元熙绝望了,而就在这时,寅时突然惊叫一声,众人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猫现在突然开始抽搐,挣扎,不一会儿就七窍流血而死。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包括宇文骜和司马柔,俱是一脸诧异,因为这猫的死相和刚才的一模一样,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