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整碗面,又喝了一大口汤,抬眼就见宇文骜早就吃完了,正严肃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评语一般。
沈元熙擦了擦嘴,为了不尴尬,她随意地道了一句:“挺好吃的,这面皮做得不错。”
听了前半句,宇文骜勾唇,微笑还没形成就僵在了那里,随即,他面不改色淡淡地纠正道:“是面条,不是面皮。”
沈元熙懒得与他争辩,径自在屋子里踱着步,虽然空间不大,但她需要散散步消食。
似乎看出了她的目的,宇文骜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率先背着手走了出去,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出来走走。”
她看着敞开的房门,外面就是那个院子,院子里满是散发着幽香的兰草,兰草旁还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上还有她的小坏蛋,风景看起来不错,也很吸引人,但是看着他负手立在那里,她不想和他呆在一起看风景,他偶尔表现出来的温柔,她分不清真假,她怕自己又像以前一样,整颗心都沦陷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可是,小坏蛋和风景的诱惑还是战胜了她心里对他的惧怕,犹豫了一下,她缓步走了出去,直奔小坏蛋而去。
小坏蛋似乎长大了不少,毛色鲜亮,看来宇文骜待它不错,见了她,小坏蛋偏着脑袋瞅着她,一副慵懒的模样。
“连主子都不认识了,真是坏蛋!”沈元熙忍不住伸出手指戳它的脑袋,而它望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啄了几下。
“小心一点!”宇文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的,看着她用手指去逗它,他赶紧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拉了回来,蹙着眉看着被鹦鹉呷得泛红的地方,恶声恶气地道:“它是畜生,你怎么能用手去,它啄伤你怎么办。”
沈元熙用力地抽回手,突然就来了气,他凭什么吼她啊?
“畜生又怎么样?畜生也是有感情的,她分得清谁对它好,不像有些人,畜生都不如!”
他愣了一下,被她的话刺得哑口的是哪件事,而那件事也是他心头的痛处,黑沉了脸色,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沈元熙有些后悔,觉得刚才自己嘴快了些,那样的话确实太伤人了,可是想起他和刘雨晴对她做的那些事来,她又硬下了心肠。
他生气便生气,最好一气之下将她丢出去,那样更合她的心意呢,她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
……
不知不觉,战事持续了将近一月,宇文琰以乱党作祟之名拒绝放任何人进京,包括领兵回京的宇文玦,而宇文琰趁此机会,和司马将军合作,代为掌事,整个京城已经基本被他控制在手里,若是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他就可以登基称帝了,但他与宇文玦之间还没有彻底决裂,而还在后宫的皇后则带领她刘家的势力与宇文琰分庭抗礼,皇后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荣贵妃和宇文琰猖狂的。
宇文玦在皇后的帮助下,领了各地的驻兵组成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驻守在盛京五十里之外,如果宇文琰坚持不放他回京或是有心称帝,那么他就会硬攻。
一时之间云晋乱成一团,百姓人心惶惶,而宇文骜则按兵不动,他坐收渔翁之力的心思其他两人都明白,可是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宇文玦乃太子,一旦回到盛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掌管大事,他宇文琰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可以独揽大权的机会,而让他人得利呢?
一个月后,三方僵持不下,而宇文琰与宇文玦像是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突然将矛头调转向宇文骜,打着就回皇帝的旗帜,发动各自可以掌控的一切军队来夹击他。
宇文骜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些天,所以也想好了对策,皇帝在他手上,要离间两兄弟,还不是轻而易举?
宇文骜派人与宇文玦接触,对外宣称皇帝已经拟好了传位诏书,让太子宇文玦即刻登基,再加上之前皇帝愿意亲自出马解救这个太子,外面盛传皇帝偏爱太子。而宇文玦也不管这传位诏书是真是假,他现在要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名正言顺登基的借口,而宇文骜恰好给他了。
没有心思再作战,拥护太子的人从中作乱,荣贵妃和宇文琰再也招架不住,终于打开了城门,放宇文玦回京,但是争斗还没休止,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要没了,荣贵妃和宇文玦怎能不着急?
这时,宰相一派和司马将军一派已经明显对立,最为关键的便是要看手握一方大权的曲天朗了,曲晟被宇文骜困在关外,生死不明,而曲天朗虽然不想陷入这场风波,但是局势却由不得他。二十年前的夺嫡之战再现,而这次他终于不用再当叛徒,可是依然难做选择。太子与宇文琰通过各方面或向他施压,或收买他,最终他投向了太子一派,至此,太子与宇文琰的势力趋于平衡,而皇后更是决定速战速决,让礼部速速安排,宇文玦三日之后登基!
形势不可逆,宇文琰急了,他派出了一队精锐部队去刺探皇帝的下落,准备在三日之内将皇帝找回来,若是不成功,便只有逼宫了,反正,宇文玦这个基是不会顺利登上去的。
……
黑暗的囚室内,炭盆里的火劈啪作响。
宇文骜站在牢门前,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老者,那人褪下了龙袍,浑身少了一份威严,看起来竟颓败至此。
他勾唇嘲讽地笑笑,一挥手,早有暗卫打开了牢门。
“姑姑,是时候让他醒过来了。”说着,他让到了一边,一身青衫的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