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这大概不能吃了。”她有些尴尬地将手里的菜放下,一只白皙温暖的手却接过她手里的菜,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沈元熙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晏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滑过一抹惆怅,再转脸面对两个丫鬟时,又恢复了那温和调皮的模样。
“谁说不能吃,一会儿我就把这些青菜炒了,保证不lang费。”
沈元熙看了一眼晏祈挺拔颀长的背影,虽然不如宇文骜的肩膀那么宽阔,但背影依旧是好看的。她默默净了手,从厨房里退了出来。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把晏祈和宇文骜拿来比较,不是说好再也不想起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了吗?
这一顿饭吃得极其的舒服热闹,晏祈的手艺比想象的还要好,一道跳水鱼被吃光光,几个丫鬟还意犹未尽,已经开始预约晏祈下次还来做了。
沈元熙默默地放下筷子,看了闹腾的丫鬟们一眼,插话道:“晏大夫医馆那么忙,哪儿能常来,还是不要麻烦别人才好。”
几个丫鬟都是会看脸色的,再说她们哪里不知道晏公子对她们家主子的心思,想想也确实觉得不妥,都低头吃饭不再说话。一时气氛变冷了,晏祈看了看众人,干笑道:“不忙,我平时也不是那么忙,要是你们什么时候想吃了,我随时可以来。”
沈元熙突然就觉得有些生气,她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门去,被外面冰冷的空气一蛰,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身边,一人默默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闻着那若有似无的清香药味,她便知道那人是谁。
“阿贵的全名叫什么?”突然,沈元熙开口问道,她的余光瞥见晏祈身子一僵,随后又放松了下来,然后他侧头看她的侧脸,抿着唇不说话。
见他不答,沈元熙知道心中的猜想对了七八分,她有些恼地开口:“是叫秦贵中?”
这次,晏祈无法否认,只得点了点头。
沈元熙握紧了拳头,倏然转身,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愤愤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所宅子果然是你的!本来我还没想起,但今日阿贵一来,我再联想到那日看到的地契上屋主的名字,才有了这么一个猜测。我就说,这么好的宅子房租怎么会那么便宜,你根本早就知道我离开王府,在沈府也待不长久才故意租给我的!你还装你还装!我不要你可怜我!”说到最后,沈元熙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气愤地用自己的拳头砸着晏祈的胸膛,眼中不知不觉蓄起了泪水。
晏祈微微眯了眼,满脸的心疼,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再说这屋子反正空着也没用,拿给你住不正好物尽其用吗……”
“讨厌,你就是很讨厌!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的关心,我……”我怕还不起。
泪水终于藏不住了,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抿着唇,隐忍地哭泣着,双肩不住地颤抖。在她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和欺辱之后,她给自己的心竖起了一道坚硬的屏障,她以为她可以坚强地活下去,不再依靠任何人,但事实证明,没有别人的帮助,她还是没办法好好地活着,对于他的关心,她除了感激之外便是愧疚,因为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惜,她给不起,这便是命运,要是他早些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也许他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她不会活得这么累,但是偏偏……
“熙儿,对不起。”晏祈心疼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此时他不想再忍了,面对她,他早就想这么做的,可是他不能,但是如今亲眼看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这让他如何袖手旁观?不,他做不到。
他紧紧地将她压在怀中,胸口因为愤怒、无奈、心痛等各种情绪使得他胸膛大力起伏着,他好恨,为什么这辈子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却不能是他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听见沈元熙的呼喊都有些诧异,但是在听见他们的对话后都默默地垂下了头,不去看风雪中相拥的两个人。就算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情爱,但是他们此刻能理解那种痛苦难耐的心情,所以几人再次默默地转身,给院中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唉,我家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啊。”进门时,阿贵忍不住低声抱怨,寅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往他手心塞了一个东西,后者拿起一看,居然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阿贵抬头去寻找寅时的身影却见她早就走远了,红着脸颊和霜清说话。
阿贵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赶紧将荷包塞进了胸口的衣物里收好。看到有人为了爱情痛苦,所以他们要努力幸福。
……
晏祈走后,她们的日子又回归了平静,天气好的时候,她们会把菜圃整理一下,准备在开春的时候种些菜,天气冷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倒腾一些刺绣,准备在过年的时候拿去卖,因为日子久了,和卖家也熟悉了,她们可以在卖家那儿得到一些订单,那些一般是正规的刺绣坊不愿接的单子,难度大,价钱低,数量少,刚开始做起来赚不了多少钱,和老板熟悉了之后便好了许多。
沈元熙看着几个丫鬟都在为了赚钱而忙碌着,她自己什么都不会做,感觉十分过意不去。
这日天气很好,她把自己御寒的最厚的衣服穿上才敢出门,自从小产之后,她觉得身子大不如前了,稍微冷些她就觉得寒气往骨子里钻一般,身子难受得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