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冷如瞳猛地从书中抬起头来:“那人说话是不是轻轻柔柔云淡风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青灯点了点头:“嗯,他说起话来很柔很轻,却有股让人不敢反抗的气势,皇妃认识他吗?”皇妃若认识那就太好了,那样的人如若是敌人,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夜凤琊有所明了地看向冷如瞳,冷如瞳朝他点了一下头:“是鬼刹。”她心里没来由的心慌,鬼刹明明与她定下了赌约,她以为他就会安安分分地等这三年过去,可是他现在这般出现到底是想怎么样?
而且泛黄大陆的南北已经断联百年,他一出现就把南北通联了,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她可不认为他是在造福泛黄大陆。会和她的赌约有关么?
鬼刹就是鬼刹,来了这泛黄大陆,也一样能风生水起,不声不响便做了逆天国的国师?据说自己与逆千泷的关系以前还不错,逆千泷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那样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是断然不会让他一个国师坐大的。
冷如瞳对鬼刹虽然害怕,但是她却从来不会恨他,或者想要伤害他,总觉得他有通天的本领,想要杀他根本不可能,在她的心里,鬼刹是天一样的的人物,让她敬畏。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明明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却给她有如父一样的感觉。
冷如瞳在心里呸了呸。。。自己这是冷青祥死后缺少父爱吗。
她的异常,夜凤琊自然也是知道的,瞳儿飘浮不定他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瞳儿所说的这些年的事,他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全盘接受了,本就是接了天命的道长,接受起来也容易一点。
从遇到瞳儿的第一面起,她拉着他逃走,仅凭她瘦弱之身也想救他,他便认定了她是他一辈子都必须呵护珍惜的人,那种感觉来得真实而且恳切,哪怕有天煞孤星之说,他也不管不顾,仿佛不这么做,他便会后悔生生世世。
他是道长,他信人会生死轮回,师叔说他的天命已孤独九世,九世长伴青灯,而这一世虽然也是个道长,却给了他一个皇子的身份,即使他从未想过称王,却最终还是夺了这夜圣朝的天下。
因为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他必须要有权有强大的能量才能保护瞳儿,才能与天抗衡,哪怕是杀尽天下人,他也不会让瞳儿离开自己。所以他不能让花汐儿把魔道给终结了,他心里明白,鬼刹的出现,他必须要入魔道才能与他抗衡。
这样不似凡人的鬼刹,他看来有必要算一次天命才行。
“瞳儿,不用担心,就算是逆天国举国之力也不能动我夜圣朝分毫,你看书也有些累了,去歇会或者去公子魂看看。”夜凤琊揉了揉冷如瞳的发丝,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书册,扔到了一边,带着她起来,往屋外走去。
冷如瞳任由他拉着,她倒不怕逆天国会打过来什么的,鬼刹也应该不会做些这样的事,她只是不知道鬼刹这么做的目的而心慌。
她怎么就没想,鬼刹既和她定下了赌约,就一定会为了赢而努力,他想要做什么样的事来让夜凤琊背叛自己?冷如瞳紧紧地抓住了夜凤琊的大掌淡淡地问:“夫君,不管发生何事,你会爱我如初么?”
夜凤琊瞥了她一眼:“傻瓜,这还用问。”他有些不屑回答,又有些置气,讨厌冷如瞳这样的不信任,他自认做得够多,这些话根本无需他再用语言说出来。
冷如瞳便撒娇地拽着他的胳膊:“好啦,不问这愚蠢的问题了,我今天没事想去看看外公。”
夜凤琊眼底滑过一丝不愿,但没表现出来,到底那是她的亲人,现在灏然不在身边,她会想念外公也正常,总不能真与外公吃起醋来。他点了点头,唤人准备了马车,送走了冷如瞳。
冷如瞳的马车前脚刚走,公子魂的管事后脚便来报告公子魂有人闹事。
夜凤琊挑眉轻问:“哦。。。还有人敢在公子魂闹事?”这夜圣朝乃至泛黄平原的人都知道,夜歌城百花楼的公子魂是他这个夜圣朝主君所开,谁借了几千胆子敢在那闹事。
“闹事的理由是何?”夜凤琊边说着边往府外走,瞳儿去了唐府,他正闲得无聊,最近没杀人,总觉得手痒,正发着愁呢。
管事的是个从宫中挑选出来的俊美白晳宦官,他一步一趋地跟在夜凤琊的身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回着:“她说公子魂徒有虚名,里面的公子没一个合她意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资格挑剔人。”夜凤琊狭长的眼里渗出猩红的光芒。
管事的宦官心里一颤抖,看来有人要死无全尸了,不过那女子也足够嚣张的,饶是他们皇妃也没有嚣张跋扈到那种地步,宦官这样想着便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样的女人生得再美也是种祸害,死在他们主君手里也不委屈。
夜凤琊来到公子魂时,公子魂外面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谁都想看好戏,有人胆敢在公子魂闹事,那可是超大的趣事,谁都想看看这闹事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凤琊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嘴,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敬畏地看着夜凤琊,这个让万人敬仰的七皇子连生道长,一夕之间变成恶魔的事,全城的人都记在心里,既然他不是主君,他们也不敢招惹半丝,何况他还是万人之上的主君。
夜凤琊坐在车辇之上,幻影替他掀开车辇的垂幕,他却不下来,只淡淡地朝旁边的人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