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府邸的管家福伯站在门口迎接墨槿,看见墨槿的马车从宫门缓缓行来,便焦急的跑上前去,‘扑通’一跪,马车小厮‘吁’了一声拉紧了缰绳,问道:“福伯你这是怎么了?”
闻声,墨槿撩开了车帘,看到那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跪在地上,赶忙道:“福伯,有什么事儿起来说话。”
“殿下,是福伯没用,没能拦住小姐离开,小姐离开的甚是仓促,没来得及跟殿下告别,她让我给殿下留了句话……”福伯口中的小姐正是殷紫沫儿,听见福伯这么一说,他提气从马车上飞奔到了后院,自从离开大离国后,他就开始努力习武,把曾经荒废的武术再次练了起来,很快,连宫里传授武艺的老师都不是他对手,他会做这些事情,只是希望有能力保护好那个他想保护的那个人,如今,恐怕她连道别都不愿意留下,只身就走。
墨槿来到偏房,屋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八仙檀木桌上一个还未来得及珉上一口的茶杯,里头冒着热气。空荡荡的屋子里已经毫无生气起来,只有敞开了的衣柜,就是带走几件换洗的衣物,他送给她的玛瑙翡翠珠链原封不动,墨槿驻了足,看来她已经知道大离国出了事儿了吧,墨槿苦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话说殷紫沫儿,她一路向南,临行前福伯让人用马车送她回去大离,一路的奔波让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赶车的小厮是熟人,在府中时,有一天她呆在屋中有些无趣,便自己寻法子玩乐,发现府中马厩边有些吵闹,本着去瞧瞧的心情过了去,发现这个赶马的小厮正跪在地上受罚,站在身旁许是这马厩的总管,拿着赶马的鞭子抽在小厮的身上,殷紫沫儿一惊,赶忙喊道:“住手。”
围观的小厮和总管的目光一下被殷紫沫儿的出现给吸引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女人是殿下从外边带回来的,听服侍过殷紫沫儿的小婢说,她是从大离国来的。很是*爱。具体来历大家都靠猜,有人说殷紫沫儿是大离国的名妓,因为一曲捕获殿下欢心。也有人说她是大离国的公主,因为在宫宴上对殿下一见钟情,为了能与心爱的男子长相守,抛弃公主的头衔奔赴云国。总之,她的身世越传越玄乎,连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被逗笑。
“他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样罚他?”殷紫沫儿问道,言讫,扶起地上受罚的小厮。
“回小姐,狗剩他因错放草料害的殿下爱马惊风腹泻,小的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总管肥头大耳的,凶神恶煞。
“既然如此,等殿下回来禀告了之后,您再罚他如何?”殷紫沫儿看了看赶马的小厮,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上的衣裳已经沾染上了血色,脸色已经被鞭伤疼的惨白。
“一切由小姐定夺……”总管对着小厮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别的小厮看到没有好戏看的时候也都一哄而散了。
“疼?”殷紫沫儿扶着他,少年的身子轻颤,规矩的退后,不敢与殷紫沫儿接触。
殷紫沫儿轻声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唇边漾起一个淡淡的笑,对着小厮道:“你随我来……”
回到偏房,殷紫沫儿从房里拿出药匣子,掏出几个小瓷瓶递给小厮,道:“这些药你先拿着,敷在伤口上,这些药我也用不着……”
临走的时候,狗剩抹了把眼泪,小声嗫嚅道:“小姐,你真像我的阿姐……”
“如果愿意,我就是你的阿姐,今后要小心做事,恐怕下一次阿姐就没有那么幸运的碰见了。”
收回思绪,赶车的小厮在帘子外头喊道:“阿姐,过了这个城门我们就出了云国的国门了。”
“嗯,好。”殷紫沫儿在车内应道。
慕璃,你一定要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