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极限这两个字并没有被登录在青峰大辉的字典里吧。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这场赛事都是倒数的阶段了,然而青峰非但没有疲态,还能够身手矫捷地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位于其前方的伊月学长和大我全然拦截不了。而待他俩回过神来,青峰已然结束了起跳与射篮,然后得分完毕──尽管他的球路一向违反常识,还总是令人如此费解:那样也能投进啊?!
如果今天我是桐皇的学生,现在的我肯定是诧异之余还快活不已。或许青峰具备的能耐……正是用作挑战人类固有认知而诞生的!而这可绝非我的井底之见,因为就连前帝光中学的一军绿间──你们真该来见识见识此时绿间镜片底下的稀罕风景,我极度怀疑再过不久那一双翠绿的眼珠就会应声落地──都如此不淡定,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不是我在大惊小怪。
那指的是青峰的加速度吗?
纵使不熟,我也心里有个底了……这个zone绝对来头不小。
不尽然。还以为绿间只顾着吃惊无暇应答,想不到他还有替我解释的余裕。即使是最一流的选手,正式上场时的最大限度也只能发挥百分之八十,而zone意味着打开剩下那两成的实力开关……换句话说,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青峰──全然释放,而无一丝的保留。
森实夫唱妇随,接续补充:可能跟诚凛的体力快到达极限也有关系,不过即便如此,也并非诚凛该检讨的问题──不是他们的反应慢,而是挡下青峰的机率近乎于零。
这样啊……
这对男女的说明让我认清了现状,最有效率的解读就是诚凛不可能赢了。
而原因很简单──诚凛第一节就已是全力应战,常言道绷紧的弦松弛也快。我们可以观察出两个鲜明对照的现象:诚凛的选手只要稍微停下,就会抓住空档大口喘气,不然就是双手撑在微弯的膝盖上。相反地,桐皇的球员却精神的很……我当然不是指对方都在偷懒或是连滴汗都没留,而是在跟诚凛比较之下,他们确实还保有不少的力气。
而这时青峰又拿下了一分,分差比数为七!与之相应,诚凛高中申请暂停。
在彻底掌握现况后,我的脑筋变得一片苍白。试想诚凛需要的是怎么样的奇迹,才能够去逆转这严峻的七分之差?更别说前提是对方的血条接近满点,而且王牌的能力还在这种时机点得到全面性的优化福晋凶猛。
我不想要看到诚凛又……
我也曾接受过期盼落空,还有苦功付诸水流的失败与伤痛。正因我曾深切体会,所以我才万分不愿见到诚凛再度抱着失望与遗憾黯然退场,然后勉励自己、重新振作,告诉自己明年回来挑战……信心的建立与稳固需要一段长的时间,然而打击、崩毁却只在一夕之间。而大我是诚凛的王牌……他不会在人前表现,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暗地里狠狠地自我责备!他是个严以律己的人,他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桐皇是比较强没错,可是诚凛在各个方面都更像是一支真正的队伍!有领导、互助和信任的坚强队伍!所以既然如此,为什么总是诚凛要输?
这不公平……!
哇……落合杏里!妳干嘛啊!森实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条手帕。比赛还在进行……妳哭什么哭啦?
我不要大我闷闷不乐……我痛恨付出得不到回报……自舔伤口什么的也……
我哽咽着──然而诚凛又还能有什么对策呢?我想是不会的,谁叫那个zone是首次披露在众人面前……
此时暂停中止,双方开完小型会议之后回到场上──
可是我想离场,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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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体育馆离开的前夕,由于从头到尾椅子不离身,比赛之前──就是还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又喝下了不少饮料……长途飞行难免嘛!所以结果确定后的几分钟我便先行奔至女厕,免得晚了点又大排长龙,抗议的膀胱可是不容稍待处理的。
我的随身物品寄放于森实那里,她和愉快的秀德伙伴正在门口的某处等我。
然而不幸的事却发生了──我迷路了!我在构造大同小异的体育馆里迷失了方向……有这种事!?
这是哪啊!我的天!我推开沉甸甸地、并嵌着玻璃的铁门……但这并不是连接外界的出入口。
吵死了……
我向前一看,一个全身黑的男子躺在此平台最高的阶梯上面。啊!青峰……是你!
青峰穿着印有桐皇二字的运动外套,仰头望着稀疏散落着星子的夜空。
你待在这里是……?馆内已经净空了喔!
他慵懒地答道:与妳无关。
与我无关?这么说来的话……嗯,你说的对。
我着实感受不到青峰态度中的任何惊喜,好歹这也是继夏日的山中偶遇以来第一次面对面耶──唉,不过这回情有可原,我能谅解。
是稍嫌突然了些啦,但还是请让我插叙一下诚凛与桐皇最后的结局。
好吧!虽然我是流着眼泪看完的,然而这回可是喜极而泣──因为在最终的五秒内,诚凛以101比100取胜了桐皇学园。于那之前的几分钟,绝望的我满心想的都是诚凛已无力可回天,即使不放弃、不屈服,也无法扭转注定成为徒劳的事实。可是为了大我……无论如何地残酷与不堪,我也不允许自己别过头去。
不出人所料,承载着全队的未来与寄望,挺身迎面对抗青峰的仍然是大我……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