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首次在一个小时之内吃下四块蛋糕,就是在昨天车站前的那间甜点铺子中,而紫发天使则亲眼见证──今天一早,黑子哲摆到桌面,我立刻就偏过头去,向他道了声早。
早安!黑子同学!
啊,我会不会表现得太热情哪?话说法式甜点的疗效可真持久呢,从昨晚到今天我的情绪一直颇为稳定,悲观、负面的想法也没有冒出头来。
……所以说人生还是光明的啦!
落合同学,早安。
幸好黑子仍一如往常的稳定,并没有被向他大声招呼的我弄得不知所措。于是,我等着黑子就定位,接着便兴冲冲地与他分享我昨日的偶遇。
黑子同学,我跟你说喔!
黑子定睛凝视着我,他苍穹一般的淡蓝发色在早晨的阳光映照下,看起来是如此地清亮啊!画面感既和谐又舒适。
我昨天遇到了你的国中同学,在一家新开的法国甜点里边!
叫什么名字呢?
啊,被黑子这么一问,我发觉自己竟不记得询问天使的姓名,真是松懈啊我。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描述他的特征──两公尺那么高、紫色的头发,似乎满喜欢甜食的,穿着体育服……上端印着yosen。
我想在黑子认识的人里头,同时拥有这些特质的人不太可能会是复数吧?
嗯……是紫原,紫原敦。
果然黑子立刻有了答案!
喔!真是人如其名呢,紫发的紫原敦同学。
不过仔细一想,我们也才不过十又余六岁,紫原敦的身高却相当地不普通耶!他难道是全日本十六岁男生之中最高挑的?火神还比他矮呢!
落合同学和他聊了什么呢?
紫原说他曾和你待在同一个队伍过……喔对,他还分了我一块蛋糕!
没错,黑子点点头。还在帝光时,我们都是篮球队的。
然后我发自内心地感叹:世界真的很小呢……
一进到教室就听到妳在叽叽喳喳,真是不得安宁!
的火神穿越正讲话的我与黑子中间,还扔下一句埋怨硬是打断了我未完的话,而他的眉宇之间则莫名地有一股烦躁──难道他仍为昨天我将粉笔灰弄在他外套的事上耿耿于怀?
假使真是如此,那他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于是我低声反击:哼,像个小心眼的姑娘家似地。
妳说什么!?
火神大我,全班都在等你把数学课本拿出来!
今天第一节是数学课,以探讨数字的学问来当作一天的开场白,对讨厌数学的人来说──例如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苟同这是良善的课程安排。而比这更糟糕的是,教数学的铃木老是与钟声同时间出现,这使得我不得不马上绷紧神经……早上八点半,有谁是真正神智清醒的啊?
对了,自从上回火神打盹被揪到之后,无论是课堂还是中堂下课,他都给予了火神比常人还要多的照顾。
多多照顾他吧!铃木。火神的数学确实很需要受到特殊的关照。
喔……
火神把自己塞进桌椅之间,在他斜后方的我不禁有点同情他──日本统一的书桌和椅子可真是委屈一米九的火神了。与抽屉里翻找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摸出了一本状态与新书无异的数学课本。
可见他回家也没有好好复习,或者他根本没带回去过。
不过火神的焦躁,应该不仅仅只是和我弄脏了他的外套有关……我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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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认为得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交情并不普通吗?
丹波森实的意思当然不是火神和黑子特别友好,她全然地是以一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目光看待他们的交情。也就是说,在她的脑海里,这两个人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队友了。
闭嘴啦!
试想……多出黑子三十公分的火神将他压在墙上,垂下头在黑子的耳畔低语,接着……嘿嘿……森实在讲述这般情节时,总让我觉得她的长相变得十分猥琐。他吹了一口气。
吹气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黑子的耳根子敏感地泛红了,见状,火神感到欣喜……
停止!丹波森实!我求妳!
我彷佛真的看见了坐在我旁边的火神和黑子在上演起真人实境秀。
我真想哭。
我要致力于开发妳这方面的潜能,嘻嘻。
妳不是说这种情节只限于二次元吗?
森实语带骄傲地回答道:哼!我早就超越以前的自己了!
话说回来,早上火神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呀?让向来较为关切自家中的我一整天都相当介怀。虽然在数学课上完之后,他倒是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和黑子聊黄金周后的预赛外加吃下大量的面包……之类的,并无显现出任何我必须替他担心的异状,说不定他那时候只是还没填饱肚子?还是说他正犯着严重的起床气?
不行啊,我一定要去找火神打开这团心结,不能就此作罢!而这也恰恰成为一个很好逃脱森实布道的机会!
喂!落合杏里,妳要去哪儿呀?
我出去一会儿!
我三步并两步地跑出教室,印象中不久前才看到火神从前门离开,他会是上厕所呢?还是在二年级的校舍找教练丽子学姊?不对!以火神大我的食欲而言,他在福利社的机率应是大大的高于前两者才对……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我又迅速地冲往了福利社。
遗憾的是,福利社里面仍未寻得火神的踪迹──唉,他到底会在哪儿呀?诚凛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