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宇和陈心琪把婚离了,原因是沈世开已经给他发了调令,而且给了一笔很不错的安家费,据说有房有车,高官厚禄。
当然这些具体的情节陈心琪并不知道,而且她也没必要再知道。
去民政的时候,苏明宇一直板着脸,陈心琪一直低着头,心里酸酸涩涩的,并不觉得疼痛,或许只是麻木。
当绿本本拿在手,走出来的时候,陈心琪觉得天空好像特别明亮,色彩似乎特别刺眼,堪堪初夏的阳光,照得人几乎晕了。
“你……”总想说些什么,真不敢相信,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就像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唯独心里留下了那份怅然。
“哼,夫妻一场,别怪我不提醒你,姓沈的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希望你每天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别某一天从云端上掉下来。”苏明宇冷言道。
“明宇,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跟他,并不是为了钱。”陈心琪低声道。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给苏明宇解释过只字片语,其实她很想向他解释清楚的,她的苦衷。就算以后做不了夫妻,做不了朋友,天各一方,也总不要怀恨才好么。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爱吗?!”
“……我们陈家欠了他一点东西。”
“欠什么?”
“……”
“我知道,你就是个欠的。枉我那么疼你,三年来都没有动过你,他才上了你几遍,你就投降了。原来你是那么地渴望男人,早知道我早点把你给办了,或许今天就不一样了。不过——”
苏明宇拉起陈心琪的手,粗糙的指腹在她软绵的手掌上重重地揉着,凑近了道:“别忘了你这双手,还有你这张嘴,也曾经伺候过我,希望你下次再伺候他的时候,能想起我来。”
他说完这些狠话就走了。
陈心琪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如同两条潺潺不止的小溪一样流下来。
曾经所有的爱恋都随风而去,好歹也是相拥相吻过的人,就算离开了,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扭伤的脚腕锥心一样的疼痛,每走一步,眼泪都疼得流下来,可是她却不想停止,所谓的锥心刺骨,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
没心思回去上班,干脆又向老编请了假,老编停了很久才回答,久到她忍不住想要是不同意就翘班,老编似乎叹息般地说了声:“自己小心点。”
站在熟悉的街头,忍不住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沈世开有没有向老编打过招呼,但是奇怪的是,老编对那次奇怪的婚事以及她消失的这一个月仿佛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对她还是像原来的样子。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身边匆匆行人走过,每个人都目无表情,仿佛是无数的行尸走肉,世界奇异地安静来下。
家也不想回,她怕看到母亲关心忧虑的目光,也怕看见父亲颓败的样子。芷芸的电话她也不想打,她那还有一大堆烦心事呢!
总之,她谁也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
在咖啡厅里消磨了半小时,什么的都吃不下去,胃里像塞着石头似的,最后怅然地坐到街边,司机将那辆流光的车子缓缓停在她身边,而她很自然地拉开门走了上去。
她累了,不想再挣扎,如今,只想找一个避风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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