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胜心被激起,莫扬打定了主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在苏晋宣面前服软认怂。他莫扬别的没有,骨气却不输任何一人。
“嘴皮子挺厉害嘛,怪不得能把皖月搞到手。”苏晋宣放下茶杯直视着莫扬,眼中透着别有用意的赞赏。莫扬闻言,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好笑,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在我这儿费这么大劲儿。哎,我说,你要真是欲 火难消,可以直接去买几个侍妾,到时候任你发 泄,不比跟我玩这些小孩子的游戏要有趣得多?”
“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和女人。不过,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苏晋宣施然起身,缓缓走到莫扬面前用折扇点了点他的胸口。“小子,你走运了,本公子看上皖月了,开个价吧!”
“我不认识什么皖月!”强忍下心头的怒意,莫扬直直迎下苏晋宣的注视,一字一顿的说道。
“哎,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我……”
“苏良!”苏晋宣挥手打断一旁叫嚣的苏良,故作责怪的吼道:“怎么跟莫少爷说话的?没规矩的东西。”苏良被他吼得一愣,一时竟没能捉摸到主子的心思,只得退到一旁。等苏良安静下来了,苏晋宣这才转向莫扬,笑意未减,阴沉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冷冽。“莫少爷说他不认识皖月,肯定是脑子不好使,忘记了。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本公子乏了,现在要回屋小憩片刻。你们就留在这儿陪莫少爷,顺便帮他回忆一下皖月姑娘是谁。”
吩咐完毕,苏晋宣又将嘴巴凑近莫扬耳侧轻声说道:“好好享受,咱们一会儿见!”
说罢,苏晋宣当即摇着折扇离开了。苏良得了令,当即率领众小厮挥动拳脚往莫扬身上招呼。莫扬紧咬牙关,硬是没哼一声,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那条白裙。
那裙子,他其实是知道的。轻柔白纱似蝉翼,领上和袖口用银丝绣着精致的祥云花纹,裙间散落着挑织的羽毛图案,轻盈而别致,正是中秋节那天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那条裙子。想当时,还是他把这裙子送去厨房给她的。
一开始,沐紫凝房里先是出现了一颗珍奇罕见的血珍珠,他和她都猜测是沐燿天送的。无独有偶,之后,他又见一轻功高强的白衣男子从她房里离开,而房间桌上便摆着这身衣裳……他本以为,那个白衣男子是白羽,可现在,当这条裙子出现在苏晋宣手里,莫扬却忍不住想,难道这裙子竟是苏晋宣送的?而成亲之夜她不告而别,竟是与苏晋宣在一起?
可怕的人心,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是真的。到最后便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莫扬已经钻进牛角尖了。
是,他可以不去刨根问底的追问她那段日子到底去了哪里,却无法忽略亲眼见到的事实。那确实是她的裙子,而那裙子,也确实是在苏晋宣手里。
“臭小子,不识好歹,我家公子看上皖月,是她的福气,更是你的福气。竟敢跟我家公子叫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给脸不要脸……哎,你们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着?收拾个人都没力气,公子养你们有什么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苏晋宣走了,苏良便成了这屋子里发号施令的人。在他的监督之下,那些小厮的拳脚逐渐倾注了更大的力道。莫扬一言不发的扛下,身体的痛楚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无法接受沐紫凝竟早就与苏晋宣有所纠 缠,更无法接受在他过着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的日子时,她却是和苏晋宣在一起。
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 动,莫扬却强制性的将它压制了下去。终于,莫扬喉头一动,一股腥甜涌入口中,最后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含着一嘴巴的血,莫扬突然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面容狰狞,竟如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