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么做……根本就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要与洁娘同归于尽!
“不!”意识到将要发生何种恐怖的事,沈肃怒吼一声,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砍瓜切菜似的杀了两名黑衣人,这才纷纷拔剑追随他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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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险起见,刘玉洁听从沈肃安排,带着孩子去了一处庄园躲起来,只要过了今夜,以后她便再也不用躲了。
可她刚喂毅哥儿吃了口蛋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尖叫,绿衣慌忙抱起毅哥儿,她下意识的趴在窗子朝外看便浑身无力,惊恐变成了无法遏制的寒冷渗透肌肤,好在抓她的人也受了重伤,只顾着带她逃窜,并未来得及对屋子里的毅哥儿和绿衣下手。
那人打晕她,再睁开眼便来到宫里,刚开始她因为害怕而惊呼,却发现这帮人无动于衷,似乎她的叫喊正合人意。
呼救没有用,刘玉洁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颤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如果是要讲条件,我们可以先谈谈,但凡能满足的我必然答应。”
没人理她。
她被人带进挣点,径直往里,又来到一间用来休憩的内卧,那人走到靠近拔步床的墙壁一阵摸索,墙壁就裂开了露出一道黑洞洞的门。
即便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刘玉洁也知不能进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可她那点反抗在对方手中不过是蚍蜉撼树。
黑洞洞的门直通地底深处,刘玉洁一面喊一面被人推进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渐渐亮了,她惊魂未定,睁大眼眸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密室,头顶还有通风口,桌椅床凳一应俱全,忽略掉古怪的墙壁,这里的摆设甚至算得上雅致奢华,与外面的房间没甚差别。
对了,古怪的墙壁,散发着淡淡的怪味,不难闻,但也绝对算不上好闻,愣怔了好半天,刘玉洁才想起这是什么味道——桐油,庄子里用来点火把的桐油!
她惨叫一声,不停挣扎,那人捆住她手脚一声不吭离去。
是谁?
为何要在墙上洒满桐油?
除了要活活烧死她,她真的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直到耳畔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刘玉洁方才止住哽咽,颤抖的往后缩,蜷在楠木桌角一动也不敢动,惊恐的望向来人,却先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然后她就被一个人按进怀里。
韩敬已沙哑道,“你看,我又捉到你了。”
刘玉洁泣不成声,“你杀了我吧。”
她宁愿被他一刀捅死也不想被活活烧死。
他捧起她的脸,笑道,“胆子这么小,当初哪来的勇气自杀?要不是你这般任性,我们应当还在阜南道,看日出日落,在烟霞湖畔牧马,长安的水哪有阜南道的绿,长安的天也没有阜南道的蓝。”
“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刘玉洁打断他。
“早说啊,我便连那小野种一并带过来。”他半真半假道。
这句话刺激到了做母亲的她。她用额头狠狠去撞他下巴,他避开,令她扑了空,又俯身,贴紧了她额头,双唇异常的柔软,但一反常态的冰凉。
原来人的唇可以这般柔软的寒冷。
韩敬已鲜有的缺少耐心,急切的亲吻她,先是额头、两腮、鼻尖,终于到了她不停喊叫的红唇。
刘玉洁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不禁皱眉,用力逃避,好在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韩敬已一臂揽住她,又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狼狈的脸颊,“方才是在地上打滚了吗,脸好脏。”
倘若知道要被他亲,刘玉洁不惜用嘴先啃一番地面,此时此刻哪里还管脸脏,只嫌不够脏。“韩敬已,你不是说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见我吗?我还以为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韩敬已沉吟片刻,“是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你,真心的,这是最后一面。”
“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再挣扎也是徒劳,她早就放弃,任由他双手捧住自己。
“说吧。”他盯着她看,目光奇怪的柔和。
“把我杀了之后……请你千万别死在我旁边。”她忽然笑了,“我不想在黄泉路上看见你。”
韩敬已愣住,刘玉洁等着他发怒,空气被桐油、鲜血以及韩敬已身上淡淡的清香充斥,犹如吞噬一切的泥淖,她深陷其中,渐渐的忘了惊恐,甚至都已懒得挣扎。
可是他没发怒,乌黑的眉宇轻轻皱了皱,“好,我答应你,我也不想在黄泉路上看见你。”
刘玉洁倚着他勉强坐直身体,“等我死了再烧吧,我听说被烧死的活人面目狰狞……那样子一定很丑,我不想被人瞧见死成那样。”
韩敬已轻轻整理她额前碎发,烛火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仿佛铺满夜幕的星空,他仔细打量她,才道,“你这般美貌,怎么会丑?”
他开始解她身上的绳索。
刘玉洁眼眸闪了闪,攥紧手心。
“即便我受伤了,抓你……还是易如反掌。”韩敬已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没有反驳,嘴角翕了翕,“你不疼吗?”
伤口啊?韩敬已似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怔了下,“挺疼的。”
刘玉洁侧过头不敢看他,“包扎下吧,我不是同情你,是怕你来不及走便因流血过多而死,我们可是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