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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娘……出事了……
刘玉冉呆呆坐在小姚氏身边,对面的刘涉川眼睑发乌,已是两天一夜未合眼。
劫匪武功高强,绝非泛泛之辈且对长安的路线图十分熟悉,还有出城通牒,这说明背后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而不是江洋大盗或者无业游民。
更可怕的是对洁娘的行踪也十分熟悉,那一定有内应。但刘涉川还不敢大张旗鼓的摸查,只能在小长房里一个一个排除,因为洁娘失踪的事决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她的名声就完了!
付正海已经私下调动十几个六扇门的人沿途搜寻蛛丝马迹,打着寻找刘府一名失踪丫鬟的旗号。也许有人会疑惑丢了个丫鬟用的着这样大费周折么,但一想侯门公府那些地方的事谁又说得清,反正埋头做好上头安排的事总不会有错。
刘涉川的好人缘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付正海,长安赫赫有名的镖头袁铁成也安排不少高手帮忙打探,这些人常与三教九流接触,打探消息方面绝对比官府管用。
然而洁娘依然如石沉大海。
这么久连封勒索信都未收到,刘涉川几乎可以肯定劫匪意在寻仇而非钱财。
他已经失去了阿莹,若再失去洁娘……刘涉川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哪怕累及无辜。
“老爷,您先睡一会儿吧,睡好了才有精神才能想到救洁娘的方法啊……”小姚氏哭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刘涉川点点头。刘玉冉含泪福了福身告退。
小姚氏温柔上前服侍他宽衣,就近躺在自己屋里的暖炕上,成亲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什么风度,什么沉稳和内敛,全都因这一间可以躲避的屋子消失殆尽,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整个人消沉又焦虑的可怕。小姚氏拉着刘涉川的手哽咽。
老爷,你别吓我!
“好了,别哭,家里的事你多操点心,别让他们看出什么。”
“嗯,我一定管好下人的嘴,绝不漏出一丝风儿,有违者直接打死。”
她知道“他们”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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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刘玉冉心如油煎火燎,一面因为担心洁娘而寝食难安,另一面还得强行打起精神为祖父的寿礼——福寿禄三仙图做准备。
她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不敢像洁娘那样去杭绣铺子随便买一幅了事,而是亲手一针一线扎出来。如今哪里还有精神做这个,回屋净面重新梳好头便带着梅妆去杭绣铺子,预定一个月之后的寿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坏”了。
梅妆理了理刘玉冉身后被风吹皱的帷帽,“小姐,咱们出的银子多,杭绣的绣娘肯定能在下个月完工,让奴婢伺候您回去睡一觉吧,可千万别熬坏了身子。”
刘玉冉点点头,失魂落魄走出铺子。
马车就停在街旁,车夫正在掉头,她却站在街边发呆。
一匹疾驰的骏马自对面飞奔而来,为了躲避掉头的马车不得不朝街边避让,眼看就要踩到一动不动的刘玉冉,梅妆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就要扑向刘玉冉。
幸好有个更快的身影拽住刘玉冉胳膊,险险的避开奔马,马上的人回头张望一眼,哪里还敢停下来找骂,得得得跑的更快。
这下失魂落魄直接转为惊魂动魄,刘玉冉两腿发软,帷帽也掉了,两只小手紧张的攀着一双坚硬的手臂。
手臂的主人适才救了她,但力道过猛,扯的她撞上一堵墙似的胸膛,硬邦邦的,鼻子也好疼,泪水瞬间在眼眶打转,对方是男人!
男人!
刘玉冉浑身一激灵,如受惊的小白兔不停往后退。
梅妆似乎吓傻了,怔怔拉着她,甫一回神赶忙去捡帷帽。
“谢谢恩公。”刘玉冉面红耳赤,没了帷帽遮挡,天生害羞的她都不敢抬头。
“是你呀。”对方嗤笑一声。
刘玉冉惊讶抬眸,呲楞呆住。
方晓恒半眯着眼,一张俊俏的脸大约在笑,因为脸颊有个酒窝,但那笑意似乎在说“早知道是你我一定不管”。
脑子忽然蹦出“杀人狂魔”四个字,一闪一闪,耀的刘玉冉心惊肉跳。
“我,我……”她都不知该说啥了。
“你,你什么你呀?”方晓恒斜瞥她一眼,无聊。
刘玉冉憋的满脸绯红,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总之……谢谢。”
“没想到你还是个结巴。”
你才结巴呢!她眼眶一红。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立在他面前,只想逃跑,但两条腿不听使唤。
“幸亏你没看上我,我可不喜欢结巴。”他冷笑。
他,他怎能在大街上说这种事,果然与众不同!刘玉冉面色红的几乎要滴血,又想起他生生打死一个怀孕四个月的通房,几乎要吓尿了。
两人明明才相对了几息,可她竟感觉像是过了好几个时辰。
“哟,这是要哭了?哈哈,”方晓恒夸张的笑了两声,“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种性格嫁了人活不长的,贵妾养大的孩子果然不行啊。”
贵妾?
他嘲笑她的阿娘曾经是贵妾,所以她才这么小家子气。
阿娘也总是担心她这辈子都没能力做谁家的宗妇。
刘玉冉一张俏脸“唰”的白了,泪如雨下望着他。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其实转回身,他微微蹙眉,瞧那懦弱的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