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是何级别的人,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难道因为那人去问他,他就会收手吗。
前世这个时候爹还没有遭遇不测。
也就是如果端王现在要杀父亲,一定是因为她重生回来改变了某些事。
阮如笙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回来,除了阻止了将神印借给岳家,就没在做其他什么能影响侯府气数的大事了。
神印?
难道真正要他们家神印的是端王?
阮如笙目光骇然。
不是岳家要神印,是端王爷要?
他们家神印究竟有什么神奇?
“爹爹,用完膳带我去一趟祠堂吧。”阮如笙慎重的说道。
阮永定怔了怔,他心里其实正有此意。
默默的用着餐,林轻语回了内室,阮如笙一直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等他。
阮永定看着林轻语的背影“哎”了一声,林轻语没理他。
阮永定问道:“你娘怎么了?”
阮如笙想了想,如实说道:“祖母说娘亲霸占阮家的财产,今天娘闹别扭,尚书府来送聘礼的时候,娘就没出去,然后祖母让二婶婶打点,并将大姐的亲事交给二婶婶操办去了,祖母还将大姐的聘礼收好了,说是要替大姐保管着,说免得某些人动歪主意。”
她细细的说完。
阮永定除了一方面惊诧于她的条理逻辑清楚外,一方面脸上已经带了怒容:“胡闹!怎可以次代长!母亲也是老糊涂了!轻语为府里操心这么多年,哪里在乎那点财产!”
他气得放下筷子,眉目间又是窘迫又是怒火。
也没心思陪阮如笙去祠堂了,匆匆的站起来就朝内室走去。
怪不得他说夫人今日回来没给他好脸色,遇到这种事能不气吗。
他都已经给母亲说过多少次了,母亲还当轻语是外人看。
越想越恼火,脚下的步伐就加快了。
留下阮如笙一个人在桌前。
她面上沉思过后,就想自己再去看看那神印。
一路让心悠陪上。
“你在外面等我。”她对心悠吩咐,心悠哎了一声。
她走进院落。地上有树上掉下的黄叶子,不过不太多,想是婆子们打扫完又掉落在地上的。
宗祠的正屋里排列着阮家各个祖先的牌位。
房间四处点着灯,微微弱弱的。
中间掉了一些黄绸缎下来。
在牌匾的最中间。就是立着那座闪发着白玉光芒的神印。
如果要将它取出来,就得将牌位移开,听父亲说还要找法师作七天的法。
阮如笙远远看着,除了它看起来像一块玉石做的外,就属它散发的光最稀奇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前世岳家。或者可以说是端王,借了一次后就还给了他们?
父亲那次出门,是去做什么去了?为何回来就郁郁寡欢去世了呢?
阮如笙想得头疼。
她碎步走至房中央摆的跪拜的蒲团上,屈膝跪了下去。
闭上眼睛。
良久,她睁开眼站了起来。
一咬牙,走至排列祖先的牌位边,嘴里碎碎念道:“太祖父,太太祖父,以及各位太叔祖父...如笙不是故意要动你们,实在是迫在眉睫。为了阮家的生死存亡,如笙不得不这样做的...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
她一边念着赎罪,一边轻轻的挪动小胳膊,将牌位一个个放在一起,将边上到神印那里的位置腾了出来。
幸好桌子是拼凑起来的,她可以小心的挪动...
寂静而空旷的祠堂里亮着微弱的光,就见她一个人小心翼翼又虔诚的移动着桌角。
终于是腾开了一条道出来。
她一边对祖先们磕头,一边对他们说着抱歉。
靠近神印了,它的光看起来明亮了一些,映照着阮如笙莹白的脸庞。
面前的神印像是一位站立的观音。脚下还有底座,可是仔细看时,那面容和打扮又不太像观音。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终于摸了上去——
好细腻。
还搁着半张桌子。那张桌子似乎是特殊的材质打造,阮如笙推了推竟然纹丝不动。
她撩开黄色的绸缎,发现桌子下面是实心的,而且神印好似镶嵌在里面,根本就拿不开。
如一个整体。
这个要怎么取出来?
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阮如笙想反正这时候挪动桌子和牌位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站在中央。
所以阮永定进来看见一团糟的情形时就瞪圆了眼睛:“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他说着已经对着祖先跪拜了下去:“小儿无礼,请各位列祖列宗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连续嗑了好几个响头。
阮如笙干干的站了出来,挪动桌子将他们摆回原位——
阮永定拜完了祖先,请完了罪就怒气冲冲的找了一块戒尺出来。
“祖先的牌位你也敢私自挪动!当着祖先的面还不跪下!快把手伸出来!”
这次阮永定是真的非常的生气,每每年底大扫除的时候,是会挪动各个牌位等空间。
可是在那之前家里都会提前三天请示,跪拜——
这小女儿可好,直接就动了!
这怎么能不叫她生气!
阮如笙见父亲一脸怒容的对着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对着列祖列宗咚咚咚嗑了三个响头认罪:“父亲,我错了。”
并伸出双手等待戒尺打下来。
尽管重活一世,可她上一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