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国公夫人说好将人带来给祖母瞧瞧,今天她却还是一个人领着一个小丫头两名丫鬟,拎了些礼品上门来了。
“好像说是男方有事,不能来了......”
阮如笙听心悠她们在那里议论,忽然招了手叫心悠进屋来。
心悠走进屋子,就剩阮如笙和她两人时,阮如笙便凑近她耳朵对她低声说道:“你去找俩婆子,就说是母亲的吩咐,去清辉园......”
她耳语了一阵,心悠张大眼看她。
“愣着干什么,快去!”
心悠回过神来,连连哦哦两声:“我这就去做!”
然后撒丫子跑了出去。
小姐真是绝了!
她还为大小姐找人打晕小姐,二小姐又当众推小姐破了相的事忿忿不平,小姐却已经想着法子瞅着机会回报两人了。
阮如婳在禅房抄书抄得心烦,她心里还装着如玉的亲事。
如玉说今天会带人过来,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她心里慌慌的,总觉得祖母不会放任不管。
抄了两页经书便抄不下去。
不行!
她得找个人去向祖母问问。
说着就站起来,这时后院子却隐隐传来沙沙的声音和人声。
谁在说话?
她推开侧门的窗户,却见两个婆子在那里打扫后院子。
她呼了一口气,却听隐约的声音飘进了耳朵。
“二姑娘这下享福了——”
“是啊,嫁进了韩国公府,这就是烧高香也打不着的亲事啊——”
“真是可惜了大小姐,这本该是大小姐的,二姑娘却主动去抢了先——”
“我看二姑娘啊,比大姑娘有远见——”
“二姑娘在韩国公夫人面前表现得也好,我看韩国公夫人赞不绝口,喜欢得紧呢!”
“啪!”
两人听见声音,遁着声音望去,窗户前阮如婳的身影一闪就淹了下去。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快走走,别让大小姐听见了——”
已经听见了!
阮如婳脸色青白红交接的看着被她打在墙上又滚落下来的羊毛笔,拳头握得紧紧的。
昨天如玉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蹊跷!
原来不是像她说的那般可怜,却是要嫁进韩国公府了。
又担心她知晓后怪罪下来,所以到她面前来打头仗博同情来了。
什么双胞胎,手足之情,到了这种时候,她还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前途。
她又忆起自己代如玉在此受罚,这准是母亲故意的。
可是如玉偏偏要骗她!在她面前演戏!
她气得将桌上的经书,经文统统扫落了下去。
“凭什么我要在这里抄书——”
几十张白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就那样飘飘落落的散落在地上。
她看着犹不解气,上前撕了好几张才稍微平息了胸前的郁结和怒气。
目光里沉沉浮浮始终难咽下这口气。
这婚事一定是祖母安排的,她说过的会给她安排一门好亲事。
阮如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牙一咬,干脆疾步走了出去。
守门的还是王妈妈,坐在一小杌子上打瞌睡,听见脚步声马上就站了起来。
见是阮如婳,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大小姐——”
她堵在院子门口,话还没说完,阮如婳就站在了她面前:“让开。”
真是跟二小姐一模一样,王妈妈傻了一般的侧开身子让了道路给她。
阮如婳有些意外,不过也仅仅是一瞬,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提着裙子出了清辉园。
她要去找祖母。
王妈妈在身后摸了摸后脑勺,这主子们是在搞什么事?
刚刚有婆子来告诉她,大夫人吩咐如果大小姐要出院子,就别拦着她。
她还想着她怎么知道大小姐要出院子,这不还真出了。
她进屋去收拾屋子,看见满地的经文和经书就面色一变。
赶紧跑了过去一张张捡起来,哎哟哎哟的叫唤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些小孩子不懂事,望菩萨不要怪罪——”
然后对着墙上的观音画像虔诚的拜了拜。
阮如婳急冲冲的朝上房跑去,却在凝翠湖边的凉亭里见着了阮如笙和两名丫鬟。
阮如笙手里正拿着一个东西,似乎有些愁眉不展。
见阮如笙并没有瞧见她,如婳就准备绕了道避开她。
谁知道她旁边的丫鬟心悠一起盯着如笙手里的东西,疑惑的问道:“小姐,你说岳世子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你去找大姑娘,二姑娘——”
阮如婳正欲远去的步伐一滞,岳世子?
她这步伐一慢,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就那样站在亭子外三米处,脸色阴沉沉的。
心悠余光瞥见她,好似吓了一大跳。
旁边还站着身高马大的二丫,猛然见着阮如婳立在凉亭外时也是吓了一大跳。
“大、大小姐、”
心悠见二丫一副装得很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她脸上也要保持惊诧突然的样子,所以就装得有些辛苦。
小姐今天真是被神附身了,先是以大夫人的名义派两婆子去大小姐面前嚼舌根,又领了她们俩早早在这里候着。
小姐要她们怎么说她们就怎么说。
她就奇怪了小姐那小脑袋瓜是怎么装了这些复杂的事情的?
她是如何得知大小姐会出清辉园,出了清辉园又如何会直直的朝上房去的?
这一处是清辉园出来到上房必经的地方。
阮如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