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定气得笑:“母亲可没资格说这话,如笙是她娘一直带大的,品性如何我比母亲清楚,怕是有些人蛇蝎妇人在母亲面前嚼嚼舌根母亲就信了她的话,反倒不相信自己的亲孙女!”
说着利眼扫向老太太身后的二夫人,不及老太太开口又继续说道:“弟妹整日有那闲心窝里斗,中伤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如收收心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吧!”
二夫人面色一变,未曾料到阮永定说话这么伤人,她好歹是他弟弟的正妻,给他阮家添了两个男丁,他就用这种毫不留情的口气对她说话?
二夫人捏着绣帕一甩,掩面就冲了出去,隐隐可传来哭声。
老太太一见二夫人羞愤的跑了出去,脚抖着站起来,对阮永定又是一顿好骂:“关你弟妹什么事你要当人面消她薄面?她一天管着这个家还不够辛苦吗?一来就没好脸色就算了,还对她一番冷嘲热讽,她这是得罪你哪里了?是不是又是那个林氏怂恿你过来的——”
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老太太不会置自己儿子的气,这气就转移到儿媳身上了。
阮永定不耐烦的皱眉:“娘,你怎么什么都扯到轻语的身上?你光说弟妹累?轻语她管着这个家一样的不也累吗?”
一句话戳中了老太太的伤心事:“她累什么累?生一个闺女就累了?那杨氏生两个儿子一天没喊累,她一个丫头累什么?”
说来说去,母亲就是介怀轻语没给她生一个嫡孙。
虽然阮永定也很遗憾,不过他现在也想通了。
没说一会话,就长叹一声,离开了上房。
老太太气得没话说,吩咐丫鬟从账房里支取了五百两银子给二夫人送去了。
二夫人今天被阮永定一顿叱,怀恨在心,却知在老太太面前不能来硬的,所以就捂脸跑了出来。咬牙恨恨地想着,哼,迟早我要霸占了阮家的所有,以次代长。让你们这个没有嫡子继位的一脉让位!
没过一会见老太太给她送来了五百两银子,二夫人立马换上了笑脸,打赏了那下人一点碎银子,然后高高兴兴的将五百两银票放在了自己的藏宝盒中。
对外却称这五百两给阮从文和阮从武置办文房四宝去了。
林轻语知道老太太从账房支取了五百两给二夫人宽慰,心里很来气。
可是她面上并不发作。她打定主意,年底庄子的租金收回来时她就要从中拿出自己的那一部分银子。
前年的时候侯爷拿了一大笔银子买下了一块地,让人在地里种了从邻国引进的骏枣,还专门请了专人种。
这种骏枣在京师是没有的,本来以为可以发一笔横财,谁知道那一年雨水特别丰富,而枣树是要在砂砾干燥的地方才能长出又大又甜的枣子。
结果可想而知,收成惨淡不说,还把成本赔了一些进去。
这事一直是侯爷在外面张罗着,没有告诉老太太。就是老二也不知道。
而去年开始,阮永定再接再厉,下了血本,好在天公作美,终于获得了一翻大收获。
他联系了买主,买主直接很阔绰的就将那块地所有的收成包下去了。
银子赚了个倍。
老太太知道了还当那块地是生钱的宝贝。
不过今年那块收成又不怎么样了,还把人累得,所以阮永定决定将地租出去。
当时周转资金的时候,林轻语拿出了自己的嫁妆一部分大约有六千两银子来补空缺。
去年收成好的时候阮永定本来说还给她,结果她见他又在装修城东的那三间铺子。需要银子,林轻语想反正自家人所以说先暂时不还。
现在她赌气不管侯府里的账了,又归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她在想这银子她无论如何要要回来。
老太太现在捏着如婳的聘礼在手上,出手阔绰啊。随随便便安抚二夫人一次就扔给她五百两银子!
可惜她拿的是侯府里的血汗钱,如婳的聘礼她动也没动。
而且如婳的嫁妆也是从侯府拿的,这无疑又剥了一层皮。
林轻语微微心酸,真是哪里都缺钱...
阮如笙给岳祁带信说约定十一月二十日出发,这一日很快到来。
一大清早阮如笙就随母亲去上房给老太太告了别,老太太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轻轻的颔首,示意她们早些回来。
阮永定给林轻语塞了五百两银子,说是一路的开销,又捎带了一些京师的特产给林轻语娘家的人带上。
二夫人送来了一些奶酪,说是路上给如笙吃,然后就没有了,人也没来送。
林轻语转眼就将奶酪扔在了屋子里没拿,赏给了几个丫鬟。
阮如笙为了避免府里的人看见又说闲话,所以让岳祁在城门口等她。
马车嘀嗒嘀嗒的朝城门口跑去,刚出城门就见岳祁在一旁的大树下长身而立,身旁还跟了恒生和另一名没见过的男子,着劲装,看起来身手不凡。
岳祁见了她们的马车停下来,微笑着走了过来。
林轻岳随着女儿下了马车,还有些迷糊:“怎么在这地?”
二丫也跟着下来了,阮如笙觉得这长途跋涉的带上会写功夫的二丫有个保障。
林轻语以为之前女儿说和岳世子一起上路是说着玩的,出了府也忘记了这事。
谁知在城门外停下了。
“林伯母。”岳祁含笑喊她,然后指了指大树旁他们的马车:“林伯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坐那辆马车吧,路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