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舍不得侯府里的锦衣玉食,而是她和女儿去了庄子,老爷怎么办?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很久都见不了他面?
所以她是有些反对的。
阮如笙忙解释说道:“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是去避一避,避一避。”
“避什么?有什么可避的?你难道还怕了你祖母?”林轻语心里来了气。
见她模样就猜测今天肯定是老太太又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不然如笙怎么会她一回来就抱着她哭了那么久像是受了惊一般。
这会还说要避一避,她们又没犯什么错事,避什么。
阮如笙见说不过娘,只得等爹回来了再商量。
阮永定回来,桌上,阮如笙就对他说道:“爹,我们把神印取出来,交给端王吧。”
阮永定刚坐下来就听女儿又在出馊主意。
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袖口准备用膳。
“你又有什么高见?”阮永定没好气的问道。
阮如笙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不说不行了,那个端王实在惹不起。
“神印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我们拿着危险,索xìng_jiāo出去吧。”阮如笙认真的说道,末了又补充:“交给端王的时候让他保你一命。”
阮永定瞪圆了眼睛:“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不交出去我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吗?”
阮如笙摇了摇头:“爹,我不止这个意思,你就是交出去也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林轻语见他们父女说的严重,又联想到今日如笙的不正常,就问道:“你今天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阮如笙嘴唇动了动,她还是说不出口。
林轻语见她面色憋红,眉头皱得更深了:“究竟遇见什么事了?”
阮如笙踌躇半天,嚅嗫着吐出两个字:“...没事。”
其实阮永定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拿个祸害在手里,又不知道怎么用,还不如献给端王。也许还能获得端王当靠山。
只是这样的话凉王那边的人是不能再走动了。
谁都知道凉王和端王不对盘。
虽然两人是叔侄的关系,却自成两派。
所以阮永定最后决定道:“我就再去一趟端王府。”
阮如笙心悸的颔首,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尚书府,婚房。
赵言臻喝了太多的酒。头有些晕,在众人的嬉闹下进了洞房。
有赵家的男丁和女孩闹了一会洞房,撒了一些喜果子。
阮如婳静静坐在大红色布置的罗汉床上,心情紧张的扑通扑通跳,她嫁的人是什么样。她还没见过。
只觉得外面闹哄哄的,一会又有男子的声音,一会是女子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声音。
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嬉闹着散去了。
一下变得静悄悄的,只有赵言臻落地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阮如婳更是正襟危坐。
透过红头巾的模糊影子上,她看见了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赵言臻虽然喝了很多酒,可是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他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过去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挑喜帕的杆子。
然后坐在阮如婳的旁边伸出杆子将她的红头巾挑了起来。
阮如婳一惊,这人怎么这么粗鲁...
还来不及有什么氛围,红头巾就被赵言臻的独臂挑开了。
一张硬朗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阮如婳心里一喜,人长得好看。
然后目光就触及到他那几乎是少了整个一半的怪异肩膀上。
本来宽厚的肩膀因为突然少了一半,所以衣服就软趴趴的贴在上面,感觉像个怪物一般。
“啊————”
阮如婳忍不住尖叫起来,一把推开了赵言臻趴在床上干呕起来。
亏得一整天没吃东西,不然要吐一床单了。
赵言臻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此刻狂风暴雨一般的刮过,眼里的冰霜冷得吓人。
他胸口起伏,显然是十分的愤怒。
她嫁给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独臂,她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见一次尖叫一次?
赵言臻并不知道见他的是阮如玉。反正这两人他分不清楚。
他将手中的杆子往地上一扔,拂袖就准备离开。
阮如婳呕了一会一见他要走,又赶忙起身拉住了他,强忍不适说道:“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哪有刚嫁进赵家,第一天新婚的时候丈夫就走人了的?
那她以后在赵家还怎么混。
不行,这是自己以后的丈夫,一定要忍耐住。
阮如婳闭上眼睛,不去看赵言臻的身子,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袍。
赵言臻衣袍被她扯着。脸上的愤怒席卷,过了好半天才消停下来,冷哼一声,又转身走了回来。
冷眼瞧着阮如婳紧闭着双眼的模样,心想这也是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嫁了自己这个半残的人,难免有些受惊。
他顿了顿,坐在了她旁边,脸色放柔下来。
赵言臻脸上挂着一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在他失去了那只手臂后就一直挂在了上面。
无论什么场合,尤其是人多的场合,他总是不自在。
所以导致他现在性格有些闷。
原来就不会说话,现在成了这副模样,越加不会说话了。
所以他现在都是用行动来表明。
见阮如婳害怕,就深呼吸一口气,起来去桌上端了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到了她的手里。
阮如婳死命闭着眼睛,心尖还在发抖,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啊一定要忍耐啊。
感觉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