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探,你那妈妈就快死了,哎啊,死得真冤枉啊!”
恶魔在耳边说着他的罪行,小顾探被他欺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满脸泪花。
门外,王诚听得心惊胆颤。王诚,便是现在顾探家里的管家蓝诚。
那次若不是王诚偷听到这些内容,然后悄悄跑去叫来顾星云将被顾耀揍得神志不清的顾探解救出来,说不定顾探在那次就被顾耀被揍死了。
蓝诚救了顾探两次,一次是在他被顾耀打得半死的时候,另一次,是在顾探被囚禁在地下室里面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因为这两件事,顾探一直将蓝诚当做亲人。
……
顾探伸出枕在脑袋下的双手,一手搂住听他述说这一切的苏希。
久久,苏希都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吓傻了?”见苏希半天不语,顾探竟然还有心情打趣她。
苏希眼珠子转了转,她转身用自己的双手抱住顾探的腰,她力气不敢用得太过,毕竟顾探还受着伤。
两具身子合衣相拥,没有任何一方开口说话。
“那,你放毒蛇咬顾耀又是在什么时候?”许久之后,苏希才闷声开口问道。
顾探左手在苏希后背摸了摸,说道:“我被顾耀揍到住院两周,这期间,我从蓝诚那里知道我妈妈临时的住所,等我负伤偷偷跑去妈妈那儿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后来回道医院,住院期间我假装若无其事不知情,暗地里,我开是派蓝诚为我寻找毒物。”见到穆念尸体的那一刻,顾探是奔溃的。他跪在腐烂的穆念身旁,哭得起不了身,这些,顾探不想讲给苏希听。
那一天,是顾探心里仅剩的痛苦的回忆,有关他妈妈的痛苦的回忆。他不享与苏希分享那份痛苦。
“出院那天,是顾星云亲自开车来接的我,一路上我都表现出很开心的模样,顾星云以为我已经释怀了顾耀对我所做的事,回到家,他没有锁住我。”
“就在那天晚上,我从蓝诚那里拿到那条小巧的五彩毒蛇,吃过晚饭,所有人都睡下了。我一个人提着装着蛇的口袋,然后不动声色将蛇放进顾耀的房里。我悄悄退回房里,不过两三分钟,预想中的凄厉惨叫声真的响了起来。”
“我原以为毒蛇那一口咬下去能取了顾耀的命,也真是顾耀命大,那一口只是害得他残了双腿。连夜,顾耀被送进医院抢救失败,双腿彻底宣告残废。顾星云担心我还会加害他,就将他送去了美国,次日,我被锁紧地牢,开始长达两年的囚禁鞭策之痛。”顾探手掌自苏希后背移到她的后脖劲,轻轻抚摸着她蔷薇香气的头发,顾探惋惜叹了一口气。
“顾耀不知道去哪儿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竟然将那双腿给医好了。”
“难怪那天见到顾耀双腿被医好,你会那般愤怒。”苏希手掌抚摸着顾探的胸膛,带着安慰与心疼。
顾探长呼一口气,“是啊。”
“小希。”
听到顾探唤自己,他怀里的苏希动了动身子,轻声嗯了一声。
“对不起。”顾探开口道歉。
苏希仰头看着顾探,不解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说对不起?”
顾探侧头在她额头落上一吻,看着苏希那张瓷白精致的脸蛋,歉意道:“很抱歉因为失控差点杀了你。”每每想起自己失控对苏希做的那些事,顾探就会一阵后怕。他很难想象失去苏希他会变得怎么样。
苏希无谓摇摇头,“没事,我原谅你!”
“我差点杀了你,你都能原谅我?”顾探扬眉,有些诧异。
苏希想了想,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不是没有杀掉我么?”
…“小希儿,你真好。”顾探在苏希脖子处拱了拱,然而身体抽搐的疼痛在警告他,他不能太过火。
苏希身子颤了颤,每次听到顾探叫小希儿这三个字,浑身都会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丹尼斯也喜欢这么叫她,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怎样,苏希觉着无所谓。顾探经常叫她苏小姐,苏希,小希儿这是一个新称呼,她得慢慢适应。
——*——*——
夜,寂静的可怕。
凌晨三点的c市,灯火落幕,所有商店都已打烊。全城只有几家高级娱乐会所还在营业,大街上,飙车族开始聚集在一起,准备来一场激情盛宴。
一辆红色法拉利458飞速划过寂寥的长街,留下一道‘独舞’声。
倏然,一辆黑色道奇战斧摩托车轰隆隆而来,紧跟前面那辆法拉利,车上,一个身穿黑色皮衣裤的男子头戴一顶黑色头盔,双目直逼前方,泛着寒光。
法拉利里面的红裙女子脸色有些焦急,时不时扭头看了眼紧跟追来的道奇战斧,赶紧脚踩油门,将油门踩到最大。见法拉利忽然提速,男人车速慢了些,修长十指在车手把上敲了敲,男人冷勾嘴角,车子转头朝右边开去。
法拉利主人扭头,见身后并无那辆道奇战斧的身影,微微松了一口气。前方岔路口,红灯很刺眼,红衣女子心一横,再次提速。
哧拉!
咻的,一道黑影迅速挡在红色法拉利前方。女子急踩刹车,待她看清前方黑色影子时,惊讶了。
道奇战斧停下车,男子摘掉头盔,那头利索的短发显得男人冷漠不近人情。男人修长的左腿触地,其身离车,右腿从车身后方迈来。他双膝并排站在道奇战斧车旁,白色朦胧灯光打在男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