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从警几十年我虽然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情,可我却知道你是对的,其实我之前给的那份资料并不全面,只是用来蒙蔽一些自己人的,确切的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只不过还差一点点”。话说开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已经决定将这个重任交给张立涛,自然要给足充分的信任。“高”!老张竖起了大拇指。当时还担心来着,现在明白了,敢情领导果然是领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仅骗过了自己人,只怕外面的人很快会得到消息,从而放松警惕。……大约过了三刻钟,老张从里面出来,不过从嘴角扬起的微笑,应该是谈的不错。只是他的微笑很快就被敛去,换成了一如既往的死人脸。……………………………………………………长街、细雨、零乱的泊车和匆匆的行人,似乎为这里的夜景增添了几分萧瑟的味道。心里悲怆的人,生活的颜色是暗色的。从一辆奥迪车里出来,一个满脸阴沉的中年人给老板杨锦华打着伞,他是老头子的保镖头子绰号东北虎的贾世武。身高接近一百九十公分,标准的东北大汉。事后几天了,他挑了这么个不起眼的时候,来看那两位被砍成重伤的老属下。孙东阳是从台州老家乡下找来的,跟着他有九年了,袁中奇跟他时间更长,屈指算来,有十五年了,走过多少大风大浪,临老了却栽在一帮子烂仔手里,这事情实在是杨锦华无法释怀。“东阳右手肘部粉碎性骨折,腹部有一刀伤到了脾,左膝挨了一棍,也是粉碎性骨折,以后开车恐怕不可能了……”“袁哥左臂被砍了七刀,一条胳膊废了,胯骨粉碎性骨折,估计还得几次大手术,昨天刚恢复意识。”贾世武轻声介绍着,跟着老板匆匆的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这话里传达了一个很让人伤感的信息,两位元老,恐怕以后只能坐轮椅了。蓦地,杨锦华停下了,怔了怔,似乎在回味那一场他没有见到的群殴惨烈场面,他侧头问着:“你打听过那天的现场了?”“嗯,打听过……”贾世武轻点头,不知道老板所指为何。“你跟了我也不少年了,我相信我杨锦华应该没亏待过你吧!花玲珑,是不是与裘千仞接触过?”杨老头突然像抽了风的问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贾世武一怔,原本阴沉的脸上多了一丝慌乱,不过即刻恢复镇定,平静道:“杨爷,这事我不太清楚,用不用派人跟着。”老头摆摆手,又跳到了另一个空间:“新收的三个家伙还规矩吗”?“有两个还好,一个不太规矩,少了两千,可他硬扯到商家没给够,但现在收钱这活,几乎等于是明靶子,没人敢干了。”贾世武道着。没人敢干,只能找不懂其中厉害的人干喽。可那个叫二蛋的小子还挺横,拿了钱竟然还振振有词,要不是现在缺人,早把他给埋了。威胁警告了一番,才将人刚放了出去。“这种人好对付,怕就怕没胃口,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吧”!一边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的门厅。这肯定是一个凄惨的场面,贾世武已经来看过了,两个人被砍得已经不像人了,包裹得像木乃伊,谁看了也会对活着的意义产生怀疑。在进病房门时,他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在老板的身后掩上了门,似乎要给老板留一个见面的时间,不过没人注意到,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已经在飞快摁着键盘发送消息了,消息的内容是:杨爷起疑了。摁了发送,删除了内容,他又那样子恭立在门口,四下看着,突然间发现,一间病房的门口,两个穿着衬衫的男子,拿着报纸在看,眼向这边瞟,他突然笑了,他知道对方是警察,笑的原因嘛,只是觉得这当差的真傻,难道守着已经废了的两个人,还会有什么价值?同样的雨夜,不同的地点,总是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位于衢化路上的一家茶楼,正迎来一天生意最旺的时候,一楼的棋牌哗哗拉拉响着,男女老少凑着一桌在乐呵着,或麻将、或朴克、或三公,玩得热热闹。二层的茶室严格意义上也是以经营棋牌娱乐为主,不过收费较高,每个包厢都配着一位年届二八的茶妹,明显不是大众消费的水准。活得潇洒的人,生活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比如对于这其中某间坐着的裘万千就是如此,年届五旬的年纪,穿着条花里胡哨的衬衫,却将自己装成了小年轻。嘴上叼着海柳木的烟嘴,短短的板寸露着青青的头皮,他一点不丑,如果你忽略他脸上那道自颊齐额的刀疤的话,这道疤,让他显得不怒自威。也就是这道疤,在衢城地界,比佩着臂章的警察还管用,虽然背后都叫他裘千仞,刁钻刻薄,不过当面却都是尊称着裘爷、裘哥。“八万。”“二筒。”“么鸡……”一圈牌打到了裘万千上手时,他伸手摸牌,按在两指间慢慢的摸索着,仿佛比摸女人更带劲。手里一个硕大的金镏子,和脖子上指粗的金链相映成趣,一摸,脸上的刀疤在颤着,喜色渐露,啪唧一摔,哈哈大笑着:发财………七小对,胡了。“裘爷手气今天真好啊。”“这种牌都能胡了,裘哥厉害。”“裘哥,这牌来的不错,是真要发财了。”那一帮子有的是手下兄弟,有的是跟着混的,纷纷数着钱,对于裘哥,钱真的不重要,有时候胡得高兴,他把赢得连本钱一扔,都给兄弟们去乐呵了。这不,今天看样子是真高兴,收着钱顺手一扔,摁起牌来,边整边道着:“这运气来了,手气是肯定顺啊……哈哈……兄弟们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