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栈伊都没看过他一眼,哪怕是余光,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都没有。
榭洺泄愤似的把门重重关上,力道之大像整个房间都好像震了震。
原来,若无其事才是最好的报复。
栈伊走到一件最角落的房间,这里肯定是没人住的,她走进去,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清冷的感觉。
门关上,她靠在墙边,腿发软,她撑着膝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眼神发直地盯着地面,手指慢慢挛缩,用力地抠着裤子,都能看到裤子被抓出深深的印记,她就保持那样的姿势,站了很久,直到指甲缝渐渐晕出血丝。
栈伊慢慢站直身子,全身都疼,本来麻木的胃又开始绞痛,她站在那,脑海里不停回响着榭洺的声音。
“好吧宝贝,至少你还有心。”
“栈伊小姐,我们似乎没有邀请您。”
“这种没有心又自私自利的人,没必要认识。”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她踉跄地找到卫生间,“呕……”
除了胆汁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搅动的生疼,扯的五脏六腑都疼到发颤,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恶心,太恶心了……
她没有心?究竟是谁没有心……
榭洺,你有心么?
温席和莫槿安约会回来,看着季烟盯着少儿节目看的很入迷,榭洺坐在旁边,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榭洺没有一点反应。
“槿安,他怎么了?”温席看着他这样子,觉得有些渗人,挑眉说道,“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莫槿安笑着,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的榭洺,说道,“你觉得哪只鬼这么没出息能看的上他,除非是一只娘娘腔鬼。”
平时要是说这个,榭洺一定会反击,但是今天,丁点反应都没有。
季烟忽然眨着眼睛说道,“来了一个女人,他就开始这样了。”
“伊伊来了?”温席笑着,“是在楼上么?”
听到这个名字,走神的榭洺忽然有了反应,他晃了晃脑袋,有些胀疼,然后又发现,面前站着两个人,“你们回来了。”
“你走神的能力又进步,我当你的开枪你都不会有反应。”莫槿安嘲讽着,然后又问温席,“你把她找来的?”
温席点头,“嗯,有次聊天,我知道她也是一个人,就说让她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不然一个人太孤单了。”
“槿安,我知道可能伊伊的身份特殊,但也是我们的朋友,我还是相信她的。”温席认真地看着莫槿安。
莫槿安点头,“嗯,就算你不邀请她,她也会想办法过来的,过来就过来吧,早晚要面对。”
温席笑了笑,往楼上走去,我去找她,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莫槿安扯住,“容余应该正在和她说话,等她下来了在聊天吧。”
栈伊的卧室,容余已经呆了很久,听着她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容余想她应该很累,出于一个绅士的原则,他没上前打扰。
他看着窗外,这个房间很阴,阳光都被外面的树枝遮挡,这个别墅不小,还有几间房,都比这个好,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间,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像是觉得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容余看着就放在床边的被子,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正要帮她盖上,就看她猛的睁开的眼睛,眼眸里透着锐利,漆黑的吓人。
容余耸了耸肩,把手里的被子丢开,“好,我好心做坏事。”
栈伊眼神渐渐回归正常,吞了吞口水,想坐起来身体却有些发软,容余正要搭把手,就看到她警告的眼神,容余笑了笑,坐到一边,“好,你自己来,我好心做坏事。”
栈伊费力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整个人都很疲惫,“你来干什么。”说话时嗓子很疼,像刀片划过喉咙,但她就像感觉不到似得,没有任何反应。
“栈伊,看的出来,你在黑手党过得很不好,杰克对你,很糟糕。”容余笑着说道,眼睛笑眯眯地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