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燃灯道人回至篷上,惧留孙将赵江提在篷下,来启燃灯。
燃灯曰:“将赵江吊在芦篷上。”惧留孙依言而行。
众仙问燃灯道人曰:“‘风吼阵’明日可破否?”
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世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一运动之时,风内有万刃齐至,何以抵当?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方能得破。”
众位道友商议曰:“那里去借定风珠?”
内有灵宝大、法师曰:“吾有一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度厄真人有定风珠。弟子修书,可以借得。”
子牙闻言差文官一员,武将一员,速去借珠;子牙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来取定风珠。二人离了西岐,迳往大道。非止一日,渡了黄河。又过数日,行到九鼎铁叉山。怎见得:
嵯峨矗矗,峻险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险巍巍碧碍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潺流出冷,巅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话说宜生、晁田二骑上山,至洞门下马,只见有一童子出洞。
宜生曰:“师兄,请烦通报老师:西周差官散宜生求见。”
童子闻言进里面去;少时出来道请二人进入。
宜生进洞,见一道人坐于蒲团之上。宜生行礼,将书呈上。道人看书毕,对宜生曰:“先生此来,为借定风珠。此时群仙聚集,会破十绝阵,皆是定数;我也不得不允。况有灵宝师兄华札。只是一路去须要小心,不可失误!”
随有些心疼的将一颗定风珠付与宜生。宜生谢了道人,慌忙下山。同晁田上马,扬鞭急走,不顾巅危跋涉。沿黄河走了两日,却无渡船。宜生对晁田曰:“前日来,到处有渡船;如今却无渡船者何也?”
正说见就看到前面有一人来。晁田问曰:“过路的汉子,此处如何竟无渡口?”行人答曰:“官人不知:近日新来两个恶人,力大无穷,把黄河渡口俱被他们赶跑了。离此五里,留个渡口,都要从他那里过,尽他掯勒渡河钱。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
宜生听说:“有如此事,数日就有变更!”速马前行,果见两个大汉子,也不撑船,只用木筏,将两条绳子,左边上筏,右边拽过去;右边上筏,左边拽过来。宜生心下也甚是惊骇:“果然力大;且是爽利。”
心忙意急,等晁田来同渡。只见晁田马至面前,他认得是方弼、方相兄弟二人,在此盘河。
还好晁田认识二人,方弼道一声:“烦你渡吾过河。”
方弼见是熟人也不多话,随将筏牌同宜生、晁田渡过黄河上岸。
三人叙旧一番,却不想得知散宜生此行的目的,二人却是起了心思。
方弼问曰:“散大夫,怎么样的就叫做定风珠?借吾一看,以长见识。”
宜生见方弼渡他过河,况是晁田认得,忙忙取出来递与方弼。方弼打开看过了,把包兒往腰里面一塞,道:“此珠当作过河船资。”遂不答语,径往正南大路去了。
晁田不敢拦阻。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怎敢惹他!把宜生吓的魂飞魄散,大哭曰:“此来跋涉数千里途程,今一旦被他抢去,怎生是好!将何面见姜丞相诸人!”
言罢就要抽身往黄河中要跳。晁田把宜生抱住,曰:“大夫不要性急。吾等死不足惜,但姜丞相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风吼阵’,急如风火;不幸被他劫去。吾等死于黄河,姜丞相不知信音,有误国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慨然见姜丞相,报知所以,令他别作良图。宁死刀下,庶几少减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今不明不白死了,两下担误,其罪更甚。”
宜生叹曰:“谁知此处遭殃!”
二人哀叹一番上马往前,加鞭急走。行不过十五里,只见前面两杆旗幡,飞出山口;后听粮车之声。宜生马至跟前,看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催粮过此。
黄飞虎听了经过,也不多言骑牛急赶,见了二人也不多话,就是伸手来要定风珠,二人是认得黄飞虎的,还给他来了个大礼,黄飞虎见此就开口例行的劝谏一番,二人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不得不说黄飞虎的人格魅力还是很强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