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公曰:“张山原是末将交代官,此人乃一勇之将耳。”
正话之时,又报:“有将请战。”
子牙传令:“谁去走遭?”
邓九公欠身:“末将愿往。”领令出城;
见一员战将,如一轮火车,滚至军前。怎见得打扮骁勇,有赞为证,赞曰:
顶上金盔分凤翅,黄金铠挂龙鳞砌。
大红袍上绣团花,丝蛮宝带吞头异。
腰下常悬三尺锋,打阵银锤如猛鸷。
撺山跳涧紫骅骝,斩将钢刀生杀气。
一心分免纣王忧,万古留传在史记。
话说邓九公马至军前,看来者乃是钱保也。
邓九公大叫曰:“钱将军,你且回去;请张山出来,吾与他自有话说。”
钱保指九公大骂曰:“反贼!纣王有何事负你!朝廷拜你为大将,宠任非轻;不思报本,一旦投降叛逆,真狗彘不若!尚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邓九公被数语骂得满面通红,亦骂曰:“钱保!料你一匹夫,有何能处,敢出此大言!你比闻太师何如?况他也不过如此。早受吾一刀,免致三军受苦。”
言罢,纵马舞马,直取钱保。钱保手中刀急架相还。二马盘旋,看一场大战,怎见得:
二将坐鞍鞒,征云透九霄。急取壶中箭,忙拔紫金标。这一个兴心安社稷;那一个用意正天朝。这一个千载垂青史;那一个万载把名标。真如一对狻猊斗,不亚翻江两怪蛟。
话说邓九公大战钱保有三十回合,钱保岂邓九公对手,被九公回马力劈于马下,枭首级进城,来见子牙,请令定夺。
子牙大悦,记功宴贺。不表。
只见败兵报与张山说:“钱保被邓九公枭首级进城去了。”
张山闻报大怒。
次日,亲临阵前,坐名要邓九公答话。
报马报入相府,言:“有将请战,要邓将军答话。”
邓九公挺身而出。有女邓婵玉愿随压阵。
子牙许之。九公同女出城。
张山一见邓九公走马至军前,乃大哭曰:“反贼匹夫!国家有何事亏你,背恩忘义,一旦而事敌国,死有余辜!今不倒戈受缚,尚敢恃强,杀朝廷命官。今日拿匹夫解上朝歌,以正大·法。”
邓九公曰:“你既为大将,上不知天时,下不谙人事,空生在世,可惜衣冠着体,真乃人中之畜生耳!若勉强支吾,悔无及矣。”
张山大怒,骂曰:“利口匹夫!敢假此无稽之言,惑世诬民,碎尸不足以尽其辜!”摇枪直取。
邓九公刀迎面还来,二将相持,一场赌斗。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轻举擎天手,生死在轮回。往来无定论,叱咤似春雷。一个恨不得平吞你脑袋;一个恨不得活砍你颐腮。只杀得一个天昏地暗没三才,那时节方才两下分开。
话说邓九公与张山大战三十回合,邓九公战张山不下,邓婵玉在后阵,见父亲刀法渐乱,打马兜回,发手一石,把张山脸上打伤,几乎坠马,败进大营。邓九公父女掌得胜鼓进城,入相府报功。不表。
话言张山失机进营,脸上着份,心上甚是急躁,切齿深恨。
忽报:“营外有一道人求见。”
张山传令:“请来。”
只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背缚一口宝剑,飘然而至中军,打稽首。张山欠身答礼,尊帐中坐下。
道人见张山脸上青肿,问曰:“张将军面上为何着伤?”
张山曰:“昨日见阵,偶被女将暗算。”
道人忙取药饵敷搽,即时全愈。
张山忙问:“老师从何处而来?”
道人曰:“吾从蓬莱岛而至。贫道乃羽翼仙也。特为将军来助一臂之力。”
张山感谢道人。
次日,早至城下,请子牙答话。报马报入相府:“城外有一道人请战。”
子牙曰:“原该有三十六路征伐西岐,此来已是三十二路,还有四路未曾来至,我少不得要出去。
”忙传令:“排五方队伍。”一声砲响,齐出城来。羽翼仙抬头观看,只见两扇门开,纷纷绕绕,俱是穿红着绿狼虎将,攒攒簇簇,尽是敢勇当先骁骑兵。哪吒对黄天化;金吒对木吒;韦护对雷震子;杨戩与众门人左右排列保护;中军武成王压阵;子牙坐四不相,走出阵前。
见对面一道者,生的形容古怪,尖嘴缩腮,头挽双髻,徐徐而来。怎见得,有赞为证:
头挽双髻,体貌轻扬。皁袍麻履,形异寻常。
嘴如鹰鸷,眼露凶光。葫芦背上,剑佩身藏。
蓬莱怪物,得道无疆。飞腾万里,时歇沧浪。
名为金翅,绰号禽王。
话说子牙拱手言曰:“道友请了!”
羽翼仙曰:“请了。”
子牙曰:“道友高姓何名?今日会尚有何事分付?”
羽翼仙答曰:“贫道乃蓬莱岛羽翼仙是也。姜子牙,我且问你:你莫非是昆仑门下元始徒弟,你有何能,对人骂我,欲拔吾翎毛,抽吾筋骨?我与你无涉,你如何这等欺人?”
子牙欠身曰:“道友不可错来怪人。我与道友并未曾会过几次,我知道友根底?必有人搬唆,说有甚失礼得罪之处。我与道友未有半面之交,此语从何而来?道友请自三思。”
羽翼仙听得此语,低头暗思:“此言大是有理。”
乃谓子牙曰:“你话虽有理,只是此语未必无自而来。但说过,你从今百事斟酌,毋得再是如此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