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双眼含笑地看着叶寞。 被一个丫头教训。他的脸上却难得有了尴尬的神色。
“咳咳……宝笙。你要清楚。昨晚是你家小姐拉着我不松手。你这么说也是毁我的名节。”
宝笙从來不知道叶寞少言寡语的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心中有股怒火想要往外喷。“那真是难为叶公子了。军营也不缺叶公子的帐篷。小姐这儿有我呢。您放心。我会看顾好的。毕竟。这是我的职责。若是做不好。老爷可是会扒了我的皮。”
“几年不见宝笙越发伶牙俐齿。我都要担心林青那小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宝笙一张脸气得通红。转身离开。身后传來叶寞的吩咐:“宝笙。以后你们小姐晚上踢被子的坏习惯由我來纠正。你不用守夜了。”他这是摆明了要鸠占鹊巢。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起身去操练。”
霍卿用完早膳后探望了霍休武。看着管事给他换了药。这才出了院子往校场走去。
白天的军营一片热火朝天。所有的士兵训练得汗流浃背。远远看去气氛又很诡异。王简的副将带的士兵与霍休武的士兵分别在两个场地训练。休息期间两方的士兵甚至相互不说话。如此不和谐的气氛。两边的副将也听之任之。因为这两个人也是相互不融洽。霍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两方阵营的矛盾都源自于将领的指挥。这种矛盾在战时是要人命的。
霍卿转身四处闲逛起來。角落的仓库建的非常坚固。大门紧闭。她转而往马场走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上百匹膘肥体壮的马在偌大的马场中休闲地吃草。一眼看去都是四肢修长。躯干壮实。其中一匹更是突兀地高大。浑身上下黑得油亮沒有一丝杂色。霍卿慢慢走过去。想要摸摸柔软的马鬃。
“别动它。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彪悍的马。”
霍卿回头。是昨天领路的年轻人。远处是校场陆续解散的人群。“这是谁的坐骑。”
“王简将军的。很威猛吧。堪比蒙古人那些彪悍的马了。”年轻人上前靠近。伸手轻拍马首。“这家伙吃得都比其它的马要多。王将军把它当成兄弟。哈哈……对了。我叫秦训”。
看着霍卿仍旧盯着眼前的马。爽朗地大笑起來。“马跟人一样。若是它觉得你沒有恶意自然不会攻击你。否则那一只粗壮的马腿都能把人踢死。我刚也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想要摸。就轻轻将手放在它身上。”
霍卿抬头看他。秦训站在背光面。她必须要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才能看清他的样子。阳光下只能看到那一口雪白的牙齿。这样的笑口常开不由得让霍卿也跟着笑了。“你在军中呆多久了。”
“三年前跟着霍将军一起來的边关。不过沒什么本事。到今天还只是个普通士兵。好兄弟都做校尉了。说起來丢人。哈哈。”
霍卿眉眼一跳。“沒什么丢人的。保家卫国。出來从军就已经了不起了。”
“呵呵。谢谢秦兄的鼓励。我來的时候就对家里人发过誓。不立功是不会回去的。”一只手重重拍在霍卿的肩膀上。微皱眉头。“秦兄。你这身板儿可不适合呆在这儿。”
“很快就走。只是看霍将军总是愁眉不展。想在这儿陪陪他。”
“霍将军是个好将军。只是时运不济。沒想到蒙古人那么厉害。这几年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又或者士兵的勇气。简直是突飞猛进。”
“秦兄。我们两个算是有缘。我善意提醒你。赶紧离开这儿。刀剑无眼。”
“多谢提醒。”霍卿转身要离开。远远一道如炬的视线扫过來。她挑起眉头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微微扯开唇角。脚底转了个方向。
“秦兄。留步。我给你介绍我的兄弟。”秦训从身后一把扣住霍卿的肩膀。对远处的人影挥手。“叶寞。过來。这儿。”
看着叶寞越來越近的身影。霍卿暗暗叫苦。那家伙的占有欲可不是好惹的。挣扎着要甩开肩膀上的手。甩不开。咬牙切齿地低吼:“快松手。秦训。”
“秦兄。你沒看见人家在挣扎吗。文弱书生哪能跟我们粗人比。”叶寞戏虐的说道。
秦训认识的叶寞冷漠决断。不苟言笑。今天的他尽管脸上的神色与平时无异。可那双盯着自己手的眼神难得有了不同寻常的情绪。悻悻地收回手。“叶寞。这位秦兄是霍将军的亲戚。秦兄。这就是我的好兄弟叶寞。现在是校尉。大家彼此认识一下。”
“我们昨天晚上就见过了。很熟。是吗。秦兄。”肩膀上少了那只碍眼的手。舒心多了。
“事实上。只是一面之缘。”霍卿喜欢看他吃味的样子。可更喜欢看他尴尬的样子。看着他想怒又不能怒的神色。在秦训看不见的角度俏皮地挤了个眼色。
“一面之缘。说的也是。可不是谁都能见着秦兄的那一面的。看來是叶某的幸运。”叶寞意有所指。却让霍卿红了脸。
秦训瞧着叶寞盯着人家的眼神幽深。连忙打圆场。上前捶了他一拳。“叶寞。你这副德行吓到人家了。说來也巧。我与秦兄前两天在十里镇就碰过面。也是缘分。”
叶寞的眼睛沒有离开霍卿。“是啊。确实有缘分。”
“军中不易。背井离乡的。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三个就是兄弟了。秦兄。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能帮的一定帮。你说呢。叶寞。”秦训手肘顶了顶叶寞。挤眉弄眼的。
“多谢。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