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依被霍卿一番话惊住了,捏着锦帕的手指泛白,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对不起!之前是表哥三番四次相求,我这才约了姐姐。若做得不合姐姐的心意,我会改的。”霍雪依强压着心里的惊惧。
“雪依,什么叫不合我的心意,明明是你算计了我不是吗?这句话该我说,若是我做的不合你的心意,你可要多担待。”
霍雪依见今天上门请求无果,不好意思长呆,嘱咐霍卿安心养病,站起身告辞。
出了霍府的侧门,等待多时的身影立刻从院子外一棵大树下跳了出来,急切地上前,问:“怎么样?她怎么说?”说话的正是之前上门提亲的严启山。
自从提亲被拒,母亲没有多说什么,这段日子开始请媒人帮他相看女子,只要是家世清白,俏丽温柔的,都想弄进院子来,连之前的几个通房丫头都被他娘抬成了妾室。每天回到院子里看着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所求的得不到,他不甘心啊。
“对不起,表哥。我都没机会开口,但是谈话中暗指了几句,看姐姐的反应……表哥,你还是放弃吧。”霍雪依上门有两个原因,无奈只说了一个就被打发了出来。
“怎么会呢?她有没有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啊。”严启山不死心地说着。
“哎!姐姐看着与世无争,但骨子里倔强凌厉,她若是有意不会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霍雪依看着颓废的严启山,心里也有几分难过。
严府
严志宽一脚踹开了严启山的房门,房间里浓郁的酒味混合着脂粉香,冲的严志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儿子倒在软榻上喝酒,衣裳皱巴巴地像菜叶,满脸的胡渣子配上那深凹的眼眶,整个人颓废得让满腔愤怒的严志宽顿时犹如放了气的气球。
喝退了两个美貌的丫头,扶起儿子,痛心疾首:“启山,你一向是爹的骄傲,自小跟着爹闯荡,一身的才学本事把我们严家的生意做得如鱼得水。就凭我们严家的实力和你的相貌,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何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你的就别强求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只能用来锦上添花的,孩子,听爹一句劝吧,啊?”
“不……不,我只要那一个而已。有了她,我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严启山不停地喃喃低语。
“啪”的一声,严志宽一个巴掌挥在儿子脸上,见他微微睁开了眼,“啪”又一个巴掌打在他另半边的脸上。严启山清醒了很多,猛然摇了摇头想要站起身,一个不稳栽了个跟头,随即胸口一阵闷痛,被严志宽一脚踹出了大脚印。
严志宽伸出微颤的手指,喝道:“你个不争气的,天天就知道儿女情长,家里生意都要被人劫了。要是哪天败落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儿女情长。”
“发生什么事?”严启山捂着胸口问道。
“最近周边地方的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白酒,价格不高,口感也不错。以往好的酒都是针对有身份的人售卖,现在这酒一出来,大街小巷不管是百姓还是高官,都喜欢抿上两口。来我们酒楼光顾的大部分都是冲着酒来的。现在事情这么一出,酒楼的生意受了很大的冲击,如今已经门可罗雀了。
如今竞争太多,前些日子你姑父要来退股,一旦你姑父退出去,那我们的生意就更加举步维艰。我好不容易劝说下来,最后他只同意参与酒楼的经营,可现在酒生意如此状况,长此下去必然亏本受损,到时候是真的没有能留住你姑父的筹码了。”
“我们的酒楼只是冰山一角,姑父的那部分就从赌坊或者家具坊的利润中填补就是了。”
“哎!哪有那么容易,你最近不管生意,你爹我都快分身乏术了。我们的赌坊生意也是不乐观,同行的几家生意倒是不错,最近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个家具坊,专门制作小玩意儿,特别受欢迎。我有种感觉,好象有双眼睛盯着我们严家,专门跟我们的生意做对。”严志宽眯着眼睛细细捉摸,感觉事情蹊跷,“你说会不会是霍休宜?”
严启上脑中快速闪过什么,问道:“这酒坊的酒除了口感,还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呵,听说这次铺货的酒与我们平常喝的酒不一样,里面加了各种草药,各有其不同的功效,但是又不是我们一般意义上的药酒,它的口感更偏于享受!几种药酒针对的顾客也不一样,老少咸宜,连女人都能喝上几口。这样的手段,难怪会大卖。”
“爹,那我们查一查卖酒的货商,就能顺腾摸瓜。”严启山心里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查不出来!当初是从花楼里流出来的,现在每个城县都有固定的中间商,他们跟对方签了契约的,只负责进货转卖,连酒坊都没见到过,预定的酒也总是对方半夜送货。短短几个月,这药酒的生意蔓延得很快,说不定哪天我们的皇上都喝上几口了。”严志宽觉得摸不着对手的感觉真的糟糕,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他怎么对付?
“难道是她?”严启山喃喃自语。
“谁?”严志宽看到儿子凝重的表情,直觉他知道些事情。
“没……没谁……真的,爹!”
“启山,我们世代经商,为的是什么?难道你要爹老来名节不保,让同行笑话我?”
严启山内心挣扎纠结,抬头看着自己父亲的丝丝白发,咬咬牙,在严志宽耳边嘀咕,却忽略了父亲眼里闪现的一抹阴狠,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