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霍家人就应该一辈子为霍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就这么相信陶氏?”林清婉觉得两面三刀的人都不可靠。
“一个内宅的妇人,没有子女依靠,用颜色笼络男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能靠谁?”霍休宜不屑道。“严氏在卿儿的婚事上那么紧张是因为她有心送自己的女儿进宫。”
“什么?”林清婉差点跳起来。
“她这个想法未必不是严家的意思,还有休儒......严家有野心有手段,想要借着我们霍家往上爬,也要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哼!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怕撑死。”
厢房内,宝笙隔着珠帘看着埋首凝神的小姐,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前几天严府来提亲的事儿她不在场,当时有伺候的丫头事后悄悄跟她说了这事儿,并且说是当时老爷就发了话,全府上下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否则逐出霍府,看来必定是老爷夫人没答应这门亲事,罢了。
“我要见你”,霍卿神色平淡地看着信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后,慢慢收起信压在眼前的书本下面,手指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还不想见他。
酒坊的制作配方都已经完成,再过一阵子就可以铺货开张,若没有特殊状况发生,她想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她不是深阁的大家闺秀,被轻薄了就要对方负责或者非对方不可,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很透的。
她喜欢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有一天她能一人一马走遍天下,看遍人间繁华,她这辈子也就知足了。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家世绝不可能允许。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歇着吧!”宝笙的声音响起。
霍卿回过神,天色不知不觉都已经很晚了,合上没翻几页的兵书上了塌。自从前些日子父亲给了她一支暗卫,她就开始读起了兵书。她希望自己能够懂一些用兵谋略之道,若有一天身处险境,那些有勇有谋的护卫也不至于被她拖累。除了皇家女眷,普天之下的千金小姐有暗卫保护的,怕是也只有她了。
夜半时分,身边突然有陌生的气息传来,霍卿猛然睁开眼。屋子里没有灯,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来,穿过层层帘幔,霍卿只能隐隐地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有人!
不过她一个没有威胁的弱质女子,想必对方来也不是要杀她的。想到此反而安了心,她闭上眼睛努力放缓呼吸,感觉到对方坐上了**沿,一只手慢慢伸向了她,冰冷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就在那只手要罩上她的脸时,她立刻一个翻滚躲向**榻的内侧,瞬间快速挺身扑至来人的身后方,左手臂紧紧勒住对方的脖子,右手拳头贴向了他的太阳穴。
“别动,万一我不小心这一拳下去,你可就没命了。”霍卿低头在对方耳边轻轻说道。
“这位小姐……请饶命……鄙人只是来**的。”叶寞低笑出声。
熟悉的声音让霍卿一愣,转回到叶寞的面前,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一把扯下他的面巾。月光照着他的侧脸,面如冠玉、眉如墨画,雕刻般的轮廓在半隐半现中更衬得他风华绝代,乍一看犹如嫡仙,霍卿第一次看着叶寞发起了呆。
“看什么呢?”叶寞的薄唇勾着一丝戏谑的弧度。
“看你啊!”见叶寞露出得意的表情,接着冷笑道:“长得明明像个人,怎么光做卑鄙无耻之事呢?大半夜的你往女子闺房闯,合适吗?”说完不解气,伸出脚就踹了出去。
叶寞顺势抓住那只不着鞋袜的玉足摩挲起来,指掌间薄薄的茧子揉得霍卿发痒,惹得她想躲闪却一动不能动,不由呵呵地娇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清脆。突然想起外间的宝笙,立刻警觉地捂住嘴,往帘幔外看去,外间小榻上的人影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放心吧,她这一觉能睡到天亮,不会听到。”叶寞眼里溢出一丝邪笑。
“你弄昏了宝笙!”霍卿生气,抬起另一只脚又踹下去,趁对方不防备,收回双脚盘腿而坐,道:“你怎么能进得来,难道……?”
“卿卿,你那几个暗卫还难不倒我。”叶寞如今的功夫怕是大内高手也难以抵挡。
霍卿没想到叶寞竟有如此身手,看来他比想象中还复杂,“叶寞,我与其他女子不同,不会因为上一次的意外就对你纠缠不清,也不希望你因此纠缠不清……”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叶寞沉下来的脸,霍卿置若罔闻,径直说下去,“所以今天的事我希望不会再发生,请你自重,也请你考虑考虑我的处境,毕竟男女有别。”
“这就是你不见我的原因?因为你豁达,放得下,还是因为你根本不在意?”
“叶寞,我们的世界离得太远,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无法说出口,这正说明了你的世界是不能与外人道的。我其实只是一个安静的人,想要一辈子平平淡淡地活着,有一方净土足矣。”
“卿卿……我想我能做到,我这一生所求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那我在此先祝福你。至于我们之间,现实一点说,你觉得我能等你到那一天吗?女子婚姻全由父母之命,所以,叶寞,我们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不好吗?彼此祝福。”
“祝福你和严启山那样的青年才俊?”叶寞紧盯着霍卿,双拳紧握,他有杀人的冲动。
“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霍卿不明白。
“严启山对你一片情谊,你刚过完生辰他就迫不及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