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鞭炮声起,叶寞从净房出来,洗去一身的疲惫,神采奕奕,见霍卿坐在火炉边煮茶,背影仍然纤细妖娆,完全看不出是个怀孕的人。
感觉到叶寞的视线,霍卿回过头,火红的光熏得她的脸艳若桃李,对着他笑靥如花,“愣着做什么,过来尝尝我亲手泡的花茶,我亲自调的口味。”
叶寞在她对面坐下,闻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眉头轻皱,他不喜欢喝这些带着甜味的茶。有些不情愿地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还好,甜味能接受,又有清冽的芳香。
“我现在不能喝惯常的茶了,倒是偏好梅花茶,可能是孩子们也喜欢,前几个月吐得厉害,只有这个还能喝得下去,慢慢也就习惯了。”
叶寞拉过霍卿的手,“辛苦你了,在你艰难的时候没有陪着你。”
“无碍!”霍卿摇头,“你做的事情比起我更危险重要,还好他们很乖。”
叶寞勾起唇角,又抿了一口茶,突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一室的茶香,叶寞背靠座椅,看着霍卿淡淡喜悦的脸色,整个人也慵懒放松下来。
“从苍山到京城不是一帆风顺的,途中遭了十几次暗杀,都是大内高手,好在青龙他们一路随行,不过大家不少人受了伤,我们一边部署应对,一边调度人手,等到了京城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叶寞低低地解释,他知道今日不解释有可能就要睡软榻了。
霍卿神色一凛,“你受伤了吗?”前两个月她确实陆续收到他的信,看来是哄着她的。
“没有,软猬甲穿着呢!再说,一百个都对付过来了,还差那区区几个?”
“是皇上做的,还是诚王?”在她看来都有可能。
叶寞嘴角有嘲讽的弧度,“两者皆有吧,他们不知道我是否拿到了东西,可一劳永逸的法子不外乎斩草除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霍卿冷了脸,“我们的底牌超出他们的想象,想必他们更加恨没能尽早下手了吧!”
叶寞又呷了一口茶,冷静的表情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进了京之后皇城立刻戒严,诚王本就管着那些禁军,只要他有心,我想要大张旗鼓地离京是不可能了。索性我夜闯了诚王府,威胁诚王带我进了宫,关起门来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他们当场就傻眼了。”
霍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都能想象出皇上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定没了往日温文尔雅的样子……还有诚王,辛辛苦苦想要的东西都在叶寞手上,岂能不红了眼。
叶寞怜爱地看着她,继续开口,“诚王已经是储君人选,又与我对立,那我的条件也不过是半壁江山,南边多有苦寒之地,国库不充足,只不过是减少他们负担罢了。”
“那结果呢?”霍卿莞尔一笑。
“结果……结果就是两个月后我能出京来看你了。”似乎看出她的心事,接着说道:“我先来锦州陪你,后续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再等一阵子皇上才会下诏书,我们正式立都还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些都有人打理,关于这方面,舅舅和大哥他们都能发挥一技之长了。”
说着话站起身,扶着霍卿上了塌躺好,侧身搂过她,“还有,二叔母已经答应了,怀王那边也疏通过了,再过月余,霍兰依就会回来了,带着宁姐儿。”
霍卿眼睛一亮,“真的吗?你没骗我?”
“自然是真的!你的愿望我总想替你实现!”叶寞轻吻她的眼,“不过霍府其他人包括岳母就来不了了,这你也心中有数,以后见面也不似原来那么方便,不过卿卿,我答应你,每年都会带你回京去看看他们,尽尽孝道。”
霍卿点头,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即便是两朝分割,可相互的边关贸易还是会有,百姓总要生活,南北之间都有亲情牵扯,所谓独立也不过是治理策略和兵力互不干涉。
叶寞搂着霍卿,满足喟叹,“这几个月没你在身边,为夫这没睡过一个好觉,日夜兼程赶回来陪你过年,今年不如去年热闹,但我答应你,以后会越来越热闹的。”
霍卿眉舒唇绽,“以后不想热闹都难,孩子最喜欢热闹了。”
大手覆上她的肚子,担忧道:“这么睡会不会累?”
“不会,都习惯了!侧身睡就好。”
叶寞了然地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现在身子方便吗?”
见霍卿一脸不解,红了脸,又问:“我的意思是……能,承受我吗?”
霍卿窘迫地红了脸,又不忍见他隐忍,凑近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叶寞眼神一亮,直点头,“好,好,为夫一定会轻点的,不会伤着你和孩子的,放心。”
转头是帘幔外闪烁的灯光,霍卿有些不好意思,“去熄灯吧……”
叶寞双手忙碌,无暇顾及她的话语,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怀里哪有离开片刻的道理,尤其以前他每日无肉不欢,霍卿不停推他,这才回过神,“为什么?以前都不熄灯的。”
“不行!我现在肚子大了,身材走样了,丑死了……”
叶寞对她的解释哭笑不得,“宝贝哪里丑了,你为我孕育子嗣,现在这样就很美。”
“真的吗?”霍卿皱眉,她每次洗澡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又丑一点。
“不丑!”叶寞狠狠吻住她,“眼睛、鼻子、嘴巴还是依旧。”修长的手指随着话语慢慢滑过她的五官,又继续缓缓往下游移,口随手动,气息灼热,掀起一室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