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叶寞下了早朝带着霍卿准时进了霍府。
霍府的管家客气地将两人引进了霍太傅外书房的院子便退了出去,霍卿紧张的心情缓和了许多,管家跟着祖父多年,两人早已默契十足,看他今日神色比平时还要暖上几分,想必祖父的心情也未受到影响。
轻触叶寞的指尖,低声嘱咐,“一会儿我来说,你补充。”
说话时美眸划过四周,琉璃眼珠带着惊慌和谨慎,叶寞失笑,他想到围场那只可怜的小白兔,此时的霍卿让他有种想要揉进怀里的冲动,明明昨天对她还像只凶狠的母狼。
“夫人原来最怕的是祖父呢……阐述一件事实而已,怕什么!”
“哪有怕,只是怕他老人家承受不住事实,祖父身体没看上去那么好。”
叶寞暗忖,明明是怕得要死,还嘴硬,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了,难道太傅还能拆散他们?
“既然来了,还不快进来!”书房里传出霍长清洪亮的声音。
两人闻言立刻整顿神色,快步往书房走去。
叶寞推开外书房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霍卿随后,进了屋子才发现屋子里竟坐了不少人,霍太傅,霍休宜、林中正,林进,还有林清婉,见他们进来齐刷刷地抬头盯着他们夫妻。
霍卿不像叶寞淡定,尽管脸色平静,可心里还是不由打鼓,这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啊。
两人按规矩给各位长辈行礼,刚站直身,霍卿眼角余光扫过叶寞,刚想张口。
“卿儿,坐到娘身边来。”林清婉的话语比平时要强硬尖,脸上冷凝如冰,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叶寞的真实身份,霍休宜没有多说,可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霍卿悄悄看了一眼叶寞,他递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人的眼神交流让林清婉更是气结,直接起身一把拉过霍卿的手,将她按在自己的旁边。
屋子里有些尴尬,霍长清爽朗大笑,“叶寞,坐到祖父身边来。”
一群人因霍长清的话心思各异,霍休宜一脸平静;林清婉心里却充满了绝望,明知道叶寞的身份还让卿儿留在他身边,到头来牺牲的还是她的亲身女儿;林中正父子甚至不知霍太傅请他们来是要做什么,只说有大事要商谈。
叶寞神色自若,依言坐在霍长清的下首,扫视过每个人,淡淡勾起唇角。
霍长清清咳一声,站起身,“在坐各位都是我霍长清绝对信任的人,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公布。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还有些话想说,霍府之所以能在历朝历代的硝烟中存活下来并保持圣眷不衰,我霍长清秉承祖辈训诫,除了一颗忠良的心,更重要的是眼光和胆量。如今我们两府是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林大人,您说呢?”
林中正不经意扫了叶寞一眼,“太傅说得有道理。”
“那好,我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孙女婿,上官漠。”
林中正和林进有不解地沉默,林清婉则紧紧握住霍卿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都红了。
“上官漠的父亲,上官靖宇!”
霍长清的话让林中正父子当场失态,齐齐站起身,脸色煞白,看向女儿女婿波澜不惊的脸,心生恼怒,霍长清果然是只老狐狸,“太傅果然厉害,你一句话这是把林家拉下了水。”
“不,这趟水你们林府趟也趟,不趟也得趟,你们逃不掉。”
“太傅,这是大罪,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们?”
“告发?林大人,你甚至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
霍卿站起身,一个是她的祖父,一个是她的外祖,两人为了他们夫妻的事红了脸,她有愧,“外祖,您可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今天趁大家都在,我……”
“卿儿!”霍长清大手一挥,阻止了她的话,“该我先说,就从你八岁那年开始说吧……”
霍长清说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书房里静默,不仅是林家的三位,就连叶寞和霍卿也惊愕不已,两人无声对望,霍卿从叶寞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之后的欣慰。
林清婉低声啜泣,恨恨地冲霍休宜抱怨,“这么多年了,你可真是瞒得好啊,原来卿儿婚事这么波折都是因为行空大师的预言,苦了卿儿,可到头来呢?还不是付错了人?”
“岳母。”叶寞淡淡开口,“是因为小婿不能见光的身份,您才觉得卿卿所托非人吗?”
叶寞说话总是轻描淡写,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林清婉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叶寞的身世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更不是自己能开口议论的,可女婿开了口她若是不回答又显得做长辈的样子,“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叶寞点头,“身世确实不是我能选择的,可我父亲给我的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不过岳母请放心,我上官漠绝不会委屈您的女儿,凤凰配的是天下,可她却只能是我的凤凰。”
叶寞的话听起来是狂妄的,可这一屋子也没一个傻子,有底气的人才敢光明正大地道出自己的身份,这么一来,大家也都捂着一肚子的问题没说出口。
林清婉还想说什么,被霍休宜瞪了回去,低声提醒道:“你好好听着,急什么。”
霍卿莞尔,暗叹缘分的奇妙,行空大师对她说的话她一直不能理解,这会儿全都明白了。
“叶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祖父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必须据实以答。”
叶寞应声,这样是最好的,让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真的很累。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