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是在撞击中被惊醒的,睁眼是叶寞已然汗湿的脸,额际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她身上,两具滑腻的身体交缠,耳边是他炙热的气息。
她不禁皱眉,“喝酒了?”一阵阵灼热的呼吸中隐约能闻到烈酒的味道。
叶寞没回话,专心做着自己的事,直到眼中的火焰消散大半,手掌滑过身下人汗湿的发鬓,“早就答应过你不喝酒,除了宫宴的迫不得已,今日又犯了戒,对不起,卿卿!”
“无碍!不希望你喝酒是怕你伤身,身在官场这些都不可避免,你已经很克制了,偶尔喝一些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回来的路,别被人拐去别人的床上就行。”
叶寞低笑,解了大半的火,开始缓慢地逗弄她,“为夫可是千杯不醉,即便是被人拐去别的床榻,也能坐怀不乱的,只要不是你,一概没兴趣。”
“唔……”霍卿努力稳住心神,嗔道:“我看你酒喝多了,话也糊了。”
成婚后他滴酒不沾,今日不过喝了一回也不是大事,她原也想活跃气氛安慰他,没想到这人顺杆子爬的本事渐长,脸皮厚得已经无敌了。
“话糊有何关系,只要做得不糊就行,如何,为夫伺候得你舒服吗?”
霍卿索性闭眼不搭理他,全身感官却突然异常敏锐,耳边的粗喘声渐浓,她不由紧扣那起伏有力的背脊,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插进浑厚的皮肉。
“卿卿,快说,为夫伺候得你舒不舒服……嗯?”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朦胧不清,随着激流翻滚,所有言语最终变为一阵低吟。
待一切平息后,霍卿犹如河里捞出来的鱼,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扬起干哑的嗓音,“今日是与谁一起喝酒的?”
直觉告诉她,他今日的疯狂是有原因的,眼睛深处有不同于以往的隐忍和愤怒。
叶寞勾起她一缕湿发,冷笑,“是诚王!他来军营找我喝酒,原话是不去等同于抗旨。”
“诚王?”霍卿半眯的眼睛霎时清明,回想起今日霍兰依的话,陷入沉思。
“卿卿,最近不要出门了。”叶寞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搂紧怀里的娇躯,他不能让她有任何一丝的危险。
“可是,程府今日来报信,秋依得子了,洗三我总得去一趟……”霍卿咬唇思量。
“洗三就让杨嬷嬷替你去吧,你对她一片真心,想来也不会怪你。”
霍卿点头,“诚王是不是成功了?”
叶寞摇头,“极有可能,他今日来找我切磋,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我感觉到了杀意。我想应该是皇上对他说了我的身世,让他觉得自己被我利用了……又或许是皇上命他杀了我。这本是宫闱秘事,诚王既然知道,也就表明了皇上对他的信任与赞赏。”
霍卿闻言,心里一慌,直接坐起身子,仔细翻看叶寞全身每一个角落,“受伤了吗?”
叶寞轻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宠溺地看着她急切的脸,“别动,我知道你还想要,等为夫把话说完再给你,嗯?”
霍卿怒了,重重拍掉他的大手,眼睛依然巡视着他血脉喷张的线条,“真没事吗?”
“没事!他想试我的身手,我岂能让他如愿,毕竟兄弟一场,我想他现在也是矛盾的时候,一时还下不了手,不过权位的诱惑力太大,早晚他会下死手的。”
“你有何打算?需不需要我出面请祖父帮忙?”
叶寞摇头,“我心里有数,放心吧!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死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上头真的对付不了我,自然会把目标转向你。”
他还有一层隐忧,霍卿在边关的手段诚王看得一清二楚,之前念着与他的情谊没有说出来,可现在,他不敢保证诚王有没有与皇上交底。
“祸不及妻儿,诚王虽然变了,可生性还不至于如此卑鄙吧?”
霍卿皱眉,她还记得边关那个总是开朗热血的男子,为了自己的母亲甘愿上战场的好汉。
“权利会让一个人迷失本性,我知道诚王秉性良善,可自古歌颂的明君也只是因为他们功大于过,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端看他如何为百姓谋福利。如今的朝廷是忠良为本,诚王只要保持初心,我想他会做得很好……不过前提是要让当今的皇上放心罢了。”
早在宫宴之时,上官靖鸿就已经对他起疑了,其实想要查他,最快的办法便是找叶退之确认,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允许叶退之与影搅合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叶退之或许会因为叶家的仇恨和责任对上官靖鸿隐瞒他的身世,可若有一天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挟持,叶退之会不会因此就范,他没有把握。
“诚王今日的举动让你伤心了吧?”
叶寞与上官寻的情谊她是知道的,叶寞外冷内热,朋友甚少,如果不是因为欣赏和信任,他也不会与上官寻结为朋友。当初替上官寻挨刀虽然有自己的谋算在里面,可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兄弟之义。想必他今日的反常是受了打击了。
叶寞嗤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了利益牵扯,这份情谊早晚会崩裂,或许我该谢谢诚王,若不是他今日的试探提醒我早做准备,说不定有一天真会死在他手上。”
霍卿皱眉,抬手捂住他涔薄的唇,低喝,“不许胡说,你不会死。”
“嗯,我不会死,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怎么舍得离你而去。不过你要听话,注意安全。”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