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午膳时间,叶寞便回来了,早上下了朝回府就见霍卿还在睡,看她一脸疲惫,没做打扰,趁有时间就去了一趟郊外的酒坊。
薛秀芬一路往围场方向走,路上总要有个照应的人,明面上还需要朱雀去做,女人之间好说话也方便,暗中还有几个身手不错又机灵的护卫在保护。
霍卿坐在屋子里发呆,连叶寞进来也没有注意到,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气暖和,衣裳穿得单薄,垂头时裸露的颈项像是上好的丝绸,窗外阳光照进来,白皙细腻得发亮,空气中一粒粒细小尘埃围绕,形成点点金光。
叶寞坐到她身边,自身后搂紧霍卿,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满足地喟叹,“卿卿,不过一上午的时间,遇上什么困扰的事了?”
霍卿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伸手拿过案桌上的那封信递过去,“你看看吧。”
叶寞腾出一只手拆开,快速看完,不禁皱眉,“轩王府的事情怎么找上你了,真够膈应人的。”
霍卿在他怀里笑成一团,“膈应到你了?”
“我是怕膈应到你!”叶寞抬手抚上霍卿柔顺的发丝,府里人少,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渐渐地霍卿更疏于打扮,经常只用一根素色丝带束起一头青丝,或者简单的发髻加上一根簪子,素颜朝天地在文殊苑走动。
耳边落下的发丝俏皮又妩媚,叶寞手指轻捏,“你与陆雪关系本就不好,何必趟这趟混水,一山容不了二虎,她技不如人被人暗算,就应该自己想法子处理,找你何用。”
霍卿抬头,是叶寞刚毅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我还以为是你觉得膈应呢!”
“我有什么好膈应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况且我那点郁闷早在胖揍了上官宗一顿后烟消云散了。如今他自己后院失火,侧妃跑来求助,这么说起来应该是他膈应才对。”叶寞把玩着手里的发丝,微笑。
“你说我该出手帮陆雪一把吗?”
叶寞收紧力道,背靠床边的白墙,低声问道:“你想帮她一把吗?”
霍卿皱眉,这封信说是求救,还不如说是交易,谁能想到陆雪竟然在裴可心之前怀孕了呢,又有谁能想到陆雪被赵嬷嬷阴了一把,最后孩子没保住呢。
“我想去见她一面,在外面,找一处隐蔽之处。”
“好……”
叶寞干脆的回答让霍卿一愣,转身看叶寞平静的脸,以为他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与陆雪扯上关系,于公,陆府和轩王是与叶府对立的;于私,陆雪三番四次暗害她,甚至不惜在宫里给她下药,叶寞在这件事上一直是记仇的。
双手捧过他的俊脸,低声解释,“你别生气,我也只是去听听她想说什么,大是大非面前我绝不会心软的,不过是因为她刚刚痛失了孩子。我现在还没做娘,如果有一天我怀上了,却被府里那些个心思深的暗算得丢了孩子,我想我也会疯的。”
霍卿刚说完,感觉叶寞浑身紧绷,“卿卿,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你放心。”
若是有人暗害他的孩子,上天入地,他也要那人生不如死。
霍卿莞尔,“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你紧张什么。”
叶寞皱眉,一把搂过霍卿,将她重新安置在怀里,“我不喜欢你做的这个比喻,叶府与轩王府那个女人满院的地方不一样,我记事起,父亲就有不少的妾室,虽然父母亲举案齐眉,可终究是不如意的,否则我母亲也不会经常独自唉声叹气,也就是这样,我才不要什么妾室和庶子。人生在世不过一辈子,找个心灵相通的携手共度岂不更好,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相互之间也没有名分的争夺,日子过得简单干净。所以说,陆雪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霍卿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胸腔随着吐出的字句震动,震进了她的心里。
“我知道,都知道……只是觉得陆雪受了这个打击,一定会有想法的变化,她既然越过了陆府来找我,想必有重要的事,我想去听听。”
叶寞低笑,“你啊……人家只不过写封信来,你又怎么知道她是避开了陆府的呢?”
“呃……”,霍卿身子一僵,“我原本是想陆雪不依靠陆府有两个可能,一是陆府不让她依靠,陆雪成了废棋,那就表示陆府想要与裴家联合;二是陆雪自己不想依靠,那就表示陆雪想撇清陆府,利用我来报私仇。”
话说完抬头看叶寞,只见他勾唇不说话,“你的意思是我想错了?”
“王府的家务事我们都刚得知,现在定论尚早,只是陆雪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与裴可心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是旗鼓相当,现在没了孩子,若真想豁出去破釜沉舟,依她的战斗力单打独斗也是胜负参半,如今单单找上了你,我倒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叶寞的话如醍醐灌顶,“这么说,他们是想拉叶府下水?难道他们也想借着春猎动手?”
叶寞是诚王的左臂右膀,先动了他,诚王也就好对付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不过陆雪既然找上了你,说明她比你想象中更有心计,至少她知道你心软,怎么样才能让你动容,卿卿……你要小心。”
霍卿不由嗤笑,“她自己的孩子没了,想到我这儿来博同情,顺带算计我?”
“呵呵!”叶寞轻拈她那一缕发丝,细细闻嗅,芳香扑鼻,那不是脂粉香,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只要你不心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