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是叶某的长辈,晚辈今日到府亲自求娶,这事在外人看来有些唐突,可我自小失去双亲,比任何人都明白相濡以沫的珍贵。 晚辈对霍小姐一见倾心,也会一生将她捧在手心并发誓不娶任何妾室。没找媒婆是觉得靠嘴皮子谈生活的人不足以表明我的一片真心,所以特意请了三皇子来作见证,还请太傅和大人能将霍小姐许配于我。”
霍太傅看着堂下的年轻人,就坐一侧的三皇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绝,“叶寞啊,你今日可是太让人意外了,你瞧,我们这么多人都被你惊呆了!来来来,你先坐。”
待叶寞坐定,霍长清不着痕迹地向霍休宜使了个眼色,霍休宜清咳一声:“叶将军……”。
“霍太傅!”不待霍休宜发话,上官寻开了腔:“叶寞刚过冠年就已经是二品副将,如此年轻有为、仪表堂堂的青年可是很难得的呀,相信假以时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当今皇上最重视的就是军中人才,这一点霍将军是一清二楚的。再说后院的事,他虽痛失双亲,可反过来说,这院子里没有了老人要侍奉,以后霍小姐的日子要比大多数女子都轻松啊,况且,叶寞都已经说了不娶其他女子,如今这样的世道痴情之人可是凤毛麟角啊……本王可以打包票,这门亲事绝对是上上之选。”
“诚王殿下……本官确实觉得叶将军前途无量,不过……”
“霍大人!既然你也认可了叶寞,那就更好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上官寻爽朗地应和。
他是今早才被叶寞从府里拉出来的,心中早有猜测他与霍卿之间必有牵扯,但听到叶寞亲口承认,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那样光芒万丈的女子,还是落在了叶寞的手上,边关的时候是他自己迟钝了,若是能早些察觉到霍卿的身份,说不定……不过这些都只是也许,缘份之事,终究敌不过命运二字。
霍休宜不着痕迹地看向霍休武已然难看的脸色,道:“叶将军,今日还是麻烦你白跑了一趟!我们已经为卿儿择了一门婚,不瞒你说,几天前两家已经合过了八字,双方都很满意!”
“那按霍大人的意思,两家是否已经交换过庚帖,合过媒了?”叶寞问道。
霍休宜一愣,没想到叶寞竟如此执着,“尚未!不过此时会在近日内办,叶将军,抱歉!”
“不知对方是哪一家?”叶寞明知故问道。
“是宋丞相府的宋博彦,想必叶将军也是认识的。”
叶寞勾唇点头,“哦,原来是宋大人!”
上官寻知道今日叶寞是抱着决心来的,叶寞的决心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霍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作为兄弟必须站出来说话,“霍小姐容貌倾城,才情惊人,一家女几家求是很正常的事!本王有幸在殿前见识过霍小姐的才貌,虽仅是一面之缘,但本王觉得霍小姐也是一个有主见有胆识的人,所以本王提议不如由霍小姐亲自挑选如何?”
“殿下!老夫的太傅府里目前为止还没有晚辈可以越过长辈自行决定自己婚姻的例子,所以殿下的这个提议老夫心领了。刚才犬子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既已与宋家合过了八字,再无反悔的可能,否则我霍长清还有何脸面站在朝堂之上,岂不让人耻笑。”
“太傅!难道非要本王求来圣……”。
“殿下!”叶寞打断上官寻的话语,转身对上霍太傅,道:“太傅,晚辈有些话想要私下与您商谈,不知是否可以?”
叶寞的外表实在是清冷,霍太傅自诩识人无数可他是看不透面前的年轻人,可他毕竟救过自己的两个儿子,听叶寞一说便站起身将他引至偏厅。
初春之际,前院里的竹子都抽了新枝,初冒芽的绿叶带着凝露徜徉在阳光的怀抱中,绿意格外好看,院子里也是一片勃勃生机。
“叶将军,不知有何重要的事情要单独对老夫说呢?”
叶寞勾唇微笑,“太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晚辈觉得这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罢了。今日我既上门提亲,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又怎会铩羽而归。”
霍太傅撩袍而坐,满脸笑意,“年轻人有志气是好的,可太过自信就是犯傻了!卿儿的婚姻本就由父母做主,何况这又是霍府的家事,老夫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你都无法这么理直气壮,叶将军,你说呢?”
“太傅,晚辈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霍将军边关回来不过月余,京中形势已经由两位皇子的拉锯战变为三位亲王的三足鼎立局面,谁都知道支持新势力就要趁早表明立场,否则大局一定再想要分一杯羹那就为时已晚,这些事情想必太傅心知肚明。可即便这样霍府至今仍然是中立的,即便与怀王的姻亲也没能让霍府有丝毫的动摇,可见太傅是个坚毅之人。可反过来,我倒是认为,与其说太傅想要中立,不如说是还没有想好支持哪一派。”
霍长清心中一跳,“我霍府的百年根基就在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这天下只有皇恩才能让我们屹立不倒,我们又何必趟这池子浑水,叶将军想多了。”
“皇上虽不立储君那也是暂时的,怀王仁慈,轩王内敛,诚王赤诚,三位殿下各有千秋,我认为皇上并非不想立储君,只是想再观察一段时间。近段时间怀王百般拉拢霍府都不为所动,想必投靠的想法不大了,即使有一天改了风向,怀王也会有怀疑,这可是大忌。至于轩王,我觉得太傅也不见得多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