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麻烦妹妹去厨房端些点心过来,这个时辰即使宝笙不在,小厨房炉灶上也是热着吃食的。”午膳用了一点东西便被那杯酒扫了兴致,一整天下来她也确实饿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霍雪依顺从地退下,不一会儿工夫,端上来一小碗小米粥和几碟子小吃。霍卿道了声谢,下了床,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用膳,一天未进食,清淡的小粥还是很香的。至于霍雪依想要做什么,既然都已经把所有人支开了,总得让她想清楚了再说,她不急。
果然,霍卿刚放下碗擦了擦嘴角,霍雪依开口了,言语倒有几分云淡风轻,“姐姐,妹妹特别佩服你,这个时候还能吃得下东西。”
霍卿淡淡微笑,“怎么吃不下?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是啊,这一天真够姐姐忙的,什么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把自己撇的真是一干二净啊!”
“雪依你这什么话,我听不明白!”霍卿擦了擦嘴角,一脸的莫名其妙。
霍雪依看着霍卿一脸无辜的样子,轻笑出声:“姐姐,我有一个问题在心里好久了,白天想晚上想,可就是想不明白,不知道姐姐能否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呢?”
霍卿挑了挑眉,“你这么冰雪聪明都想不明白,那我更想不明白了,怕是要让你失望啊。”
“姐姐太谦虚了,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处事手段如此老辣,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只是好奇,这个男人是姐姐在锦州认识的还是来京城的路上认识的呢?”
霍雪依的话让霍卿一愣,脸上却是无解的表情,“什么男人?闺阁女子直接把男人二字挂在嘴边不合规矩也不端庄,雪依你又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以后要谨记才是。”
“哈哈……”霍雪依突然大笑出声,“端庄?那请问姐姐,你与陌生男子苟且的时候可有记得端庄二字?与自己的姐夫眉来眼去的时候又可记得要端庄?”
霍卿的脸色沉了下来,“雪依,休得胡言!你如此血口喷人,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本是同根生,何故几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霍雪依缓缓靠近霍卿,红唇几乎擦着霍卿的耳朵,咬牙切齿道:“那请问,除夕夜的**散是谁给你解的毒,这世间要解此毒可却只有一种方法。”
霍卿冷笑出声,“原来是你!”
“呵呵……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姐姐说话可要负责任,你有证据吗?”
霍卿神色复杂地看着霍雪依,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到锦州便是这个小丫头给了她第一份善意,不管是否真心,至少当时的她是感动的,后来的几次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设计,她的内心仍然视她为一家人。可现在,狰狞之色已将她的一张俏脸扭曲,歇斯底里的低吼也让她更接近疯狂。
霍卿突然心生悲怆,那是对即将逝去的亲情的惋惜和缅怀,也是对一个花季少女泯灭人性的叹息与同情,心里压抑着痛又泛着酸,竟忍不住想要落泪。
抬头深呼吸,望着眼前那张歇斯底里的脸,她觉得陌生,“雪依!还记得八岁那年你送我的那件素色衣裳,那是我背井离乡长途跋涉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当时的我心生感动,尽管我知道是你让人扎了个口子,可那件衣裳我至今都留在箱子里。那年别院,你和秋依各怀目的断了我的车轴,冰天雪地我一辆马车等在人烟稀少的羊肠道上,事后我可找你理论过?你为了严启山几次三番设计我,我可恼过你?”
“姐姐,瞧您说的!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就表示这一切其实你内心都还是介意的。这么多怨气压得难受,所以今天来设计我,将我逼上死路?”
霍卿无奈叹气:“今天是你设计我在先,为何现在又倒打一耙呢?”
“你果然是我的姐姐,我设计你一分,你要回我三分,你可知你把我给毁了,彻底毁了!”
“啪”的一声,霍卿一掌拍在桌子上,“我把你毁了?你除夕夜联合陆雪来陷害我,如果不是我及早脱身,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一计不成,今日里你又故伎重演,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我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以死明志,或者进怀王府与兰依姐妹共侍一夫。不管何种结果,最受辱的是太傅府,是祖父,你我的爹娘,是霍家的列祖列宗,你明不明白?”
霍雪依双眼通红,冷笑,“你这不是化险为夷了吗?一次两次根本伤不着你!”
“雪依,就为了一个上官宗?你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亲王又怎么会娶一个四品京兆府尹的女儿,别说是侧妃,就连贵妾你都指望不上!陆雪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她无非就是利用你,想借你的手除掉我,伤了霍府还能打击怀王。都说前朝和后宫紧密相连,我们这些高门也是一样的,婚事都是外院和内宅利益的桥梁,女子做不了主的,你如此一意孤行,能得到什么?”
霍雪依单身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抬头已是满脸泪痕,“没错!我知道我没有发言权,又何况我的父亲不被待见。可是,我是真心喜欢轩王的,我不求做贵妾,只想静静地呆在他身边,哪怕做个使唤丫头,我也开心。”
霍雪依看着沉默不已的霍卿,悲上心头,“你可知我为何针对你?或许就是怀璧其罪吧,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便觉得有一股压力袭上心头,你就像一个巨大的光环,时时都能那么耀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