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宜立刻辩驳:“爹。当年两位皇子去锦州的时候。我特意让卿儿去了别院。一住数月。直至两位皇子都离开。这次边关之行卿儿也是女扮男装。二弟可是说了。卿儿除了必要的露面基本是足不出户的。明明谈的是政事。怎么突然牵扯到卿儿了呢。”
父亲的话让霍卿不禁惊愕。“爹。原來您当年安排我去别院是这个原因。可是两位皇子与我何干。为何让我躲。”
霍休宜不自在地向霍长清投了个救助的眼神。见父亲低头喝茶沒有要接话的意思。轻咳一声。解释道:“卿儿。当时只想远离京城。万不愿与皇家有任何牵扯……”。
霍卿拧眉。霍长清放下茶盏。“卿儿。有沒有什么要补充的。”
霍卿觉得愧疚。她不知道二皇子将父亲召进京是为了什么。但很有可能自己在无意中扮演了自己并不知道的角色。惹得父亲被卷进了这股漩涡。现如今也只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才行。从搭救到边关共战。一个细节都不保留。
她用最短的时间讲事情阐述完毕。利落干脆。条理分明。本來也沒什么事可说。可这样的叙说却让眼前的两位长辈惊愕不已。霍长清与霍休宜对视一眼。不由暗惊。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
半晌。霍休宜开口问道:“父亲。那我们是不是到了该选择的时候了。”
听卿儿的说法。二皇子一定是认出了她。并且对她有了男女的想法。更或者说二皇子早已有了这个念头。否则这么多年无顾青梅竹马。坚持不娶正妃。还能为了什么。
霍长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太大。选对还好说。选错赔上的是霍家的百年根基。长叹。道:“这事儿还要等休武回來再商量。他现在也难做。与大皇子是姻亲。这样说來。那两位其实比我们更急。”
“祖父。父亲。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让你们知道。三皇子就在这次的霍家军中。作战勇猛。深得二叔的赏识。不过二叔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霍卿左思右想还是开了口。
“什么。”霍长清脸色变了变。“这事你确定吗。既然你二叔都不清楚。你又是如何得知。”
“或许祖父不知道。父亲给的暗卫无所事事。我就让他们学着收集情报。京城自然也有。说來也巧。恰好有三皇子的踪迹信息。他一向不露面。虽人不在府中。但家书总是有的。只要有心。蛛丝马迹还是可以查到。”
理由牵强。但这个消息太过重要。霍长清并沒有追究情报來源。“三皇子外家实力太弱。若想成就一番事业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军。皇子在外受苦。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现在还不急着做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父亲。那卿儿。”
霍长清轻咳一声。对霍卿微笑:“卿儿。过几日你二叔就回京了。他有今天全靠你。别人不说。我们都有数。等他回府的那一天。你与祖父一起在太傅府正门迎他。祖父也想告诉世人。我霍长清的长孙女有多么得**。哪个人有非份之想先过我这关。长途跋涉你也一定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霍卿刚退下。霍休宜便上前。“爹。卿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您倒是给句话呀。清婉为这事都快得心病了。再说卿儿下头还有几个妹妹等着呢。”
“怎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霍休宜急了。怎么自己女儿的婚事就那么难呢。“这不行啊。难道您想看着卿儿孤独终老。我们都是走在她前头的人。晚年凄凉的日子不能落在她头上。”
霍长清哈哈大笑。侧身从书架上去过一个信封递给霍休宜。“看看吧。”
霍休宜不解。拆开细看。信封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等他读完已经眉开眼笑。“多谢父亲。”
“你呀。我霍长清最看重的孙女。如何能不上心。”
“父亲亲自挑选的自然是最好的。儿子代清婉谢谢爹。”霍休宜细心收起那封信放进怀中。这下也能让妻子安心了。
“原本我就不想让卿儿入宫。先前休武边关不稳我也是沒办法了。当时给了卿儿两个选择。要么进宫要么去边关。最后她选择了北上。这孩子心志坚定。我也怕她真入了宫会活不长久。不是被人算计而是怕她故意被人算计。夺嫡之争最后谁也说不准。如若将卿儿许配给二皇子。霍家必定分崩离析。苦的还是卿儿和兰依。这是最下策。我们既已知晓三皇子的踪迹。想必京中局势要改变。朝中这一池子水会更混。
我们一定要步步小心。
圣意难测。大不了就是中立。不被重用至少也还能留个脸面。宋丞相就是个聪明人。如果当年叶相能有他一般的圆滑智谋。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宋丞相这个嫡长孙也是个性情中人。为人霁月清风又是仪表堂堂。除去皇族已算是人中龙凤了。”
“爹。那……要不要找个机会请他过府。我也好相看一番。”
霍长清回到案桌。执起笔墨。“我都安排好了。三日后休武回府。请宋博彦过府一叙。”
霍卿一房的院落在霍府的东侧。依然是个三进三出的格局。锦州霍府的布置就是按照京中的样子改建的。当初霍休宜做这些的时候也是想让霍卿尽快熟悉环境。所以霍卿回到如今自己的闺房。除了比自己锦州的闺房更为宽大些。倒也不觉得陌生。
泡完澡。就着温暖的手炉。霍卿惬意地躺在软榻上。满足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