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嫄来了兴趣，坐到他跟前，问道：“你们之间的竞争真是残忍，你和你大师兄生活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地位，毫不犹豫的把你打成这样，你恨他吗？”
赵修灵微微一愣，脸上闪过纠结与矛盾，想了好久，轻声道：“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大师兄一开始就告诉我他想当首席长老，我一定会主动弃权，不与他为敌。毕竟，他是我的大师兄啊，他照顾我那么多年，如父如兄，我怎么可以跟他兵刃相接？但是，打斗中，我为了自保，竟然出手伤了大师兄，我……实在是……”他低了头，眼眶湿润。
触及他眼底的湿润，姜嫄别过脸，冷哼一声，淡淡道：“如果因为你的弃权，你大师兄当上长老，那一定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你们之间势必要有一场决斗，你的伤势如此严重，可见他对你是动了杀念，你自幼生活在深山中，自然难以理解凡人会因为权利、富贵和曾经最亲的人倒戈相向，这本来就是人性的贪婪。”
“不是的！”赵修灵意图为大师兄解释，“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对我那么好，我初到白山时，因为年幼，总被别人欺负，是大师兄一直保护我，还教我法术，我的一身修为基本上都是他教会的！我和他都是修仙之人，又怎会有凡人的贪婪之心？”
姜嫄冷笑一声，“修仙？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神仙吗？没有七情六欲，不懂什么是温暖和寂寞，撒豆可成兵，挥袖可聚云，你觉得···你大师兄是那样的吗？”
赵修灵愣怔的看着姜嫄，姜嫄淡淡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有贪婪之心，他以前是对你好，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威胁到他的未来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你，也许，你在他心中，只是他修仙路途上一个解闷的**物狗罢了……”
“不……我不是**物狗……”赵修灵无力的垂下头。姜嫄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脆弱般，道：“是，**物狗不会说话，你会，**物狗不会练功，你会。但是，**物狗不会威胁到他的未来，而你，会。”
姜嫄淡淡笑着，残忍而冷静，“瞧，你大师兄在对你下狠手的一刻，他其实在进步，他正在断绝七情六欲。而你，却因为他随便给予你的一点恩情而优柔寡断，最终死在他的剑下，其实，你的法术和你大师兄的不差上下，只是，他比你更理智，知道该放弃什么，不该放弃什么。”
姜嫄每说完一句话，赵修灵的脸就越苍白一份，他抬起头，看着姜嫄寂静的双眸，道：“你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