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之中,白泽和姜嫄共乘一骑,白泽任由马儿缓缓前进,一点也不急躁,姜嫄望了一眼远处的晨光,幽幽道:“你可真是有时间啊。”看白泽的神情,谁也想不到一个时辰前他刺杀古宁帝国的皇上。
白泽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吹得姜嫄的发丝飘起,“早上的空气真好啊,话说,你们姜府的人是不是都熏一样的香啊?”
姜嫄皱着眉头,不解其意,“什么?”
白泽把下巴支到姜嫄的肩膀上,轻嗅了嗅,嫌弃道:“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学你姐姐熏一样的香?”
姜嫄脸颊微红,冷冷道:“离我远点!”白泽哼笑一声,“放心,我没断袖之癖。”
姜嫄头晕的厉害,懒得和他斗嘴,早上的晨风尚带一丝冰寒,姜嫄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是在强撑着没有倒下,意识昏沉的姜嫄忽然感觉马儿停下,身后的白泽沉声道:“阁主,现在才来接应,是不是太晚了?”
姜嫄茫然抬头望去,十米之外站着一身披墨色披风的男子,宽松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性感的薄唇,晨风吹动他的袍摆,他的身形稳如泰山。
“把那个孩子给我。”阁主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声音低沉有磁性,从骨子里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强势,白泽低头看了一眼姜嫄,“你倒成了香饽饽了。”
姜嫄没有力气和他斗嘴,只是盯着那男子,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为什么,姜嫄觉得这才是她不祥的预感的来由,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对自己说:远离他!远离他!眉心一阵灼痛,姜嫄咬牙伏在马背上,白泽惊讶道:“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白泽抱起姜嫄护在怀里,姜嫄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颤抖。
“这是我未来的小舅子,我是绝对不可能把他交给你的。”白泽到了此时还在悠哉游哉,姜嫄也对他颇为敬佩,阁主站在原地不动,“看来你是连命都不想要了。”他缓缓道。
“因为你的失信,导致我所有手下被捕,命丧黄泉,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你算算!”白泽冷声道,他正准备翻身下马应战,姜嫄忍着身体的不适,拉住他的衣角,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去送死。”
白泽拍了拍她的头,嘴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我如此护你,你一定要记得,如果我没死,你回去跟你父亲说说,把你姐姐许配给我。”
姜嫄疲惫的闭上眼,松开手,叹了口气,淡淡道:“那你还是去死吧。”
白泽持匕首冲向阁主,尚未近身,便被阁主的掌风拍飞,十米之外的姜嫄尚能感觉到那股强劲的内力,马儿变得焦躁不安,白泽后背撞到一棵树上,重重的跌下,他看着一步步接近姜嫄的阁主,奋力想站起,奈何受了严重的内伤,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嫄第一次心里如此的害怕,她紧紧的攥着缰绳,眉心灼痛发烫,就在阁主距离姜嫄不到两米时,马儿不知为何受惊飞奔了起来,穿梭在灌丛树林之间,姜嫄从未骑过马,好几次差点被甩出马背。
姜嫄胆战心惊的回头,惊见那阁主飞了过来,乘风而来,那身黑袍如同蝙蝠双翼般可怕,姜嫄贴身伏在马背,几乎绝望,束发的金冠不知何时脱落,一头的墨发随风乱舞,如果这不是一次逃亡,如此艳装美人,长发飘飘,倒也别有风味。
耳边忽闻一阵风声,姜嫄惊慌回首,鼻尖正好蹭过阁主的脖颈,“啊!”姜嫄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紧闭,一边放声尖叫,一边拼命的想把他推下马背,阁主轻而易举的一把禁锢住姜嫄,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奈何姜嫄拼命挣扎,落地不稳,两人从坡上滚了下来。
本来就头晕的姜嫄,滚了一盏茶的时间,简直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姜嫄凭着本能反应,拼命挣扎,如同案板上的鱼,可惜实力悬殊,姜嫄的四肢被牢牢困住,也许是求生yu,兔子急了还咬人,姜嫄伸长了脖子张嘴欲咬对方手臂,却跟不着,也许是她这幅样子太逗了,阁主抿着的薄唇略微松动,从喉咙发出一声轻笑,姜嫄恼极了他唇畔的似笑非笑,高烧烧坏了她的脑子,导致她想也不想抬头张嘴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薄唇!
擒着姜嫄胳膊的手明显一僵,直到姜嫄尝到口中鲜血的味道,这才猛然惊醒,趁对方震惊的瞬间,一把挣脱,连滚带爬的远离,阁主长臂一伸,一把揪住姜嫄的广袖。
“你属狗吗?”阁主的声音不辨情绪。
姜嫄死命拽,拽不开,急中生智,一个漂亮的旋身,来个金蝉脱壳,“本少爷属虎!”姜嫄扭头就跑。衣服上的宝石洒了一地,如同星星一般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救命啊!救命啊!”姜嫄身着月白色的中衣,疯了似的边喊边跑,一路磕磕绊绊跑了好久,姜嫄纳闷阁主怎么没追上来,遂停下一边喘气一边回头观望,“太好了,终于——”
姜嫄刚松了口气回头,却惊见对方如同死神般站在她面前,“啊!”姜嫄顿时吓软了腿,脚下一滑,瘫坐在地上。
“别闹了,老老实实跟我走。”染了鲜血的双唇此时看上去极为魅惑,阁主是,姜嫄也是。
姜嫄惊恐的看着宛如魔鬼般的杀手,一边往后挪,一边颤声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跟你走!”
阁主终于失去了耐心,“不走也行,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一掌拍来,姜嫄绝望的闭上眼睛。